珍珠道“貴妃此舉不過是讓您對付葉氏和三皇子,您看這……”
皇後冷哼一聲,眼裡陰寒一片,“本宮當然知道,不說他們設計永平的事,就說三皇子對儲位虎視眈眈,也絕不能留。”
皇後走到桌前,道“琥珀,磨墨。”
回到重華宮。
尹充容正在殿內,見了徐婉宜,連忙起身,“臣妾參見貴妃娘娘,不請自來,向娘娘討口茶喝,娘娘彆見怪。”
徐婉宜道“怎麼會,整日也是無事,充容陪本宮說說話,正好打發時間。”
尹充容這才坐下,見徐婉宜喝了口茶,她說“娘娘知道嗎,福昌縣主要成婚了。”
徐婉宜視線一凝,旋即笑道“是嗎?”
尹充容嘖嘖歎道“郡王妃一向把縣主當做寶貝一般,不知道出嫁時是怎樣的盛景。”
尹充容話音一轉,“不過倒是有些奇怪,現在都不知道郡王府的乘龍快婿是哪家的公子。”
徐婉宜意有所指,道“捂得這樣嚴實也是奇了,看來這位身份不一般呢,本宮倒是好奇得緊。”
尹充容在心中細細琢磨,不知道想明白了什麼,道“臣妾這就去信家中,助娘娘一臂之力。”
徐婉宜含笑點了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徐婉宜的發烏油油的,泛著柔光,像是上好的綢緞。
梳頭娘子一下一下地為徐婉宜篦發,手輕巧地持著一把鑲紅寶的如意金梳,恰到好處地按摩過每一寸,又不能扯著頭發,不敢讓貴妃感到絲毫不適。
梳頭娘子取了玫瑰發油,均勻輕柔地抹在徐婉宜發上。
翠微腳下生風,走進殿內,給梳頭娘子使了個眼色。
等到殿內無人,翠微的語調輕緩,“娘娘,內侍監傳了消息來,禦史彈劾福昌縣主仗著身份,打死了幾十個丫鬟。”
德全念著之前貴妃在皇帝麵前滅火的恩情,無關緊要的消息總是樂意往重華宮透露那麼一兩句。
徐婉宜睜開眼,含著淺淺的愉悅,“怎麼鬨出了這樣的亂子?可彆擾了縣主成婚。”
“江夏郡王自然是力辯,堅稱福昌縣主絕不可能犯下這樣的事。”
徐婉宜點點頭,“福昌縣主是郡王妃所出,自然要護著。”
翠微想到那場景,忍不住笑,“可惜前腳剛說完,京兆府就從郡王府後院枯井搜出了好幾具枯骨,臉打得太痛了。”
徐婉宜斂眉,“和數目也對不上啊。”
翠微想到這個,遮不住臉上陰霾,語調也低下去,“池子下頭還有呢,加起來一共三十三具女屍,都是進了郡王府再也沒出來的,有家生子,也有後頭才進郡王府的。”
都是伺候人的,物傷其類,誰又比誰高貴,不過是翠微跟對了主子罷了。
翠微打起精神,繼續道“這下子可算是吵翻天了,一介縣主隨意打死丫鬟,數量如此之巨,聞所未聞,福昌縣主怕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徐婉宜眼神閃了閃,“昔日金鄉公主因打殺宮女獲罪,最後死於貶所。其實這事可大可小,隻看聖心如何。”
翠縷在一旁聽著,想到永平公主的事,期期艾艾道“可福昌縣主隻是個縣主,陛下應當會發落。”
徐婉宜眼裡泛起波光,“若是江夏郡王聯合宗室上書陳情,未必沒有轉機。”
翠縷有些急切,“那怎麼辦?”
徐婉宜好笑地瞥翠縷一眼,“急什麼,好戲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