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到皇太女,才勃然變色,這不是晉陽公主的名字嗎?
立馬就有大臣越眾而出,“陛下還有三個皇子,怎麼能冊立晉陽公主為東宮?這於理不合。”
“女子稱帝,從未有之,陛下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公主將來到底是彆家的人,生下來的子嗣也並非國姓,這皇位絕不能流於外姓之手。”
殿內形成齊刷刷跪倒一大片,除了貴妃門下,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這潑天的富貴來得太快,也太讓人瞠目結舌了。
臣子們苦口婆心,殷殷規勸,奈何皇帝決心已定,“以前沒有,如今有了,從朕這一朝開這先河。誰說晉陽生的孩子就一定要和駙馬姓,什麼駙馬,既然是女帝,就要有女帝的氣派,當然是廣開後宮,選後立妃,孩子也隨母姓,晉陽生下來的孩子就不是朕的血脈了?”
臣子們張口結舌,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有臣子另辟蹊徑,“不說女子稱帝是怎樣的逾越,晉陽公主如今才六歲,能看出什麼賢德不賢德,若是將國朝交在她手中,將來敗落了可怎麼好?”
皇帝不在乎性彆,總得在乎自己死了之後怎麼向列祖列宗交代吧?
事實證明,皇帝也不在乎,“晉陽這樣的才乾,絕不會使國朝敗落,列祖列宗知道朕有這樣有出息的女兒,高興還來不及。”
不管殿上如何爭吵,反正聖旨已經下了,皇太女一事鐵板釘釘,皇帝也就不再多留,轉身離去,任憑前頭亂成了一鍋粥。
徐婉宜收到了消息,手上的茶盞跌落在地上,聲音都有一些變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來報信的宮人又重複了一遍,“陛下立晉陽公主為太女,朝臣們已經吵翻天了。”
徐婉宜擺擺手,宮人識趣地退下。
徐婉宜想著皇帝這些年的所為、這些天問的話,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皇帝之所以拖到今天才立阿姰,恐怕是擔心以前阿姰年紀尚幼,會遭人毒手,畢竟小孩子有個什麼頭疼腦熱之類的就已經夠要命了。而阿姰是個公主,誰也不會對皇女下手,畢竟沒有威脅。
到了六歲,阿姰入了國子監,又顯露出一些與眾不同的天賦,才宣讀旨意。
那之前皇帝問阿姰喜歡誰,恐怕問的不是東宮所屬,而是對餘下皇子的處置。
皇太女一事實在是太過驚人,徐婉宜在晚上見了皇帝時,直言道“陛下怎麼想到立阿姰了?”
皇帝握著徐婉宜的手,知道她心中不解,於是解釋道“無論是哪位皇子登基,都未必會對你和阿姰好。隻有將這皇位交給阿姰,朕最放心。”
徐婉宜心頭熨帖,“那陛下就不擔心阿姰做不好這太女?”
“朕自然會手把手教阿姰,什麼是為君之道,再說阿姰這樣聰穎伶俐的孩子,怎麼會做不好?”
徐婉宜憂心道“陛下畢竟還有皇子,隻怕前朝臣子們那關不是這樣好過的。”
皇帝倒是很自信,“阿姰應付得來,等到阿姰身邊那兩個伴讀長成了,就是她手中最鋒利的兩把劍。”
那兩個人一動一靜,一個做忠臣,一個做利刃,正好輔佐阿姰。
徐婉宜見此情形,也不再多說什麼,她也相信阿姰的能力,這可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