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顧城這才有些滿意的輕輕頷首,又擺了擺手,“去吧,事情做得乾淨些。”
等這名叫做劉玄的下屬離開後,白顧城緩緩地從客廳內站起,臉上浮起幾分急不可耐的笑容,腳步似也情不自禁地加快了幾分。
一路來到內院後宅。
在一間裝潢考究的房門外,白顧城正要推門二人,隱約聽到了裡麵嘩嘩的水聲。
白顧城的眼裡似有火熱,慢慢推開門朝裡麵走了進去。
檀香嫋嫋,一側的遮擋的屏風內,似有人影晃動,叮咚的水聲真正傳來。
白顧城微微有些口乾舌燥,臉上笑容更盛,口中卻故意輕呼“嫂嫂,可在?白某前來拜見——”
說著,幾步邁開,已是邁過了屏風。
轟!
突然,就在這時,白顧城整個人連帶著那遮擋的屏風倒飛而回。
嘩啦啦的水聲猛然炸裂開。
“哈哈哈……”
一聲張揚囂張的大笑聲響起。
“風餐露宿這些時日,果然還是洗個熱水澡痛快!”
半人高的浴桶四分五裂,少說也有十幾桶的洗澡水將整個房間蔓延。
白顧城倒跌撞在旁邊的牆壁上,絲毫未傷,隻是雙眸之中,閃過不可思議之色。
碎裂的浴桶中間,站著的是一個皮膚白皙,身材出挑的成年男子,頭發碎亂披著,隻裹了一條長浴巾,就那麼大踏步地走了出來。
“閣下是何人?竟敢闖我大江盟分舵?”
白顧城眼底雖有震驚之色,但很快就已平靜了下來,從容不迫地淡淡說道。
“哈哈哈……”
楊禪大踏步地走了出來,臉上浮起蔑視的笑容,“白舵主將這友人之妻,照顧得還真是妥帖啊。”
一邊說著,楊禪旁若無人地走到旁邊的衣架上,扯下一襲上等麵料所製的內襯和白衣,不徐不緩地穿在身上。
他雖不在意外在形象,可原來那身著實也是殘破不堪。
白顧城這一瞬雙眸再次眯起,他看到這位神秘來客所穿的,正是他之前的衣物。
對方神不知鬼不覺,摸進大江盟,似乎已有不短的時間。
不過,他能坐穩大江盟舵主之位,自是心機深沉之輩,臉色絲毫不變,隻是拿雙眼盯著楊禪,“這是白某的私事,與其他人何乾?”
方才雖是驟然交手,可他已感覺到來人實力極其強橫,在未曾摸清楚對方底細之前,他並不敢輕舉妄動。
“嗬嗬嗬……”
楊禪慢慢將身上的衣物穿好,白衣似雪,頭發亂披,自有一股難以形容的灑脫和桀驁氣度。
他的臉上掛起詭異的笑容,轉過頭看了一眼不敢妄動的白顧城,淡淡笑道“白舵主這話說得偏頗了,是我促成了白舵主的好事,如何能說與我無關呢?”
“你……”
白顧城眉頭一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突然就從方才的小心翼翼變得倨傲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冷笑,“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殺師滅祖的敗類,你竟然敢闖入我大江盟分舵,我看……”
轟!
白顧城說著,忽然一個翻身,撞破了房間的一側牆壁,人已逃到了院中,高聲呼喊了起來“大江盟弟子聽令,有人擅闖我大江盟分舵……”
楊禪站在水跡浸透的房間內,絲毫沒有阻攔白顧城逃出呼救的意思。
隻走到一邊的桌案上,慢悠悠地提起了那把他從鐵匠鋪找來的鋼刀,白衣赤腳,就那麼堂而皇之地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