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山外的荒涼之地。
一個斷臂的人影跌跌撞撞地奔跑著,鮮血灑落一地,引得周遭一些走獸豺狼窺探。
可那人影氣勢不低,這些夜間的狩獵者,又不敢靠近。
“為什麼,為什麼?!!”
莊承安跪倒在冰冷的地麵上,仰天怒聲狂嚎不已。
這一刻,他隻感覺悲憤無比。
“賤人,狗男女!!都是你們的錯!!”
莊承安狠狠一拳砸在地麵上,地麵發出悶哼之聲。
他的一條手臂斷了,不說武功廢了大半,但往後即便想要進步也難。
想要突破後天,邁入先天,更是一種奢望。
而比起這個,更讓他心裡難受的是——
淩素瑤那個賤人,竟然為了一個小白臉,將他一條手臂砍斷。
她怎麼敢?她怎麼下得去手?她怎麼那麼狠心?
這一路上他對於淩素瑤的照顧堪稱無微不至,他也是真正以真心相待對方。
哪怕是一場誤會,也不該真正拔劍傷他,尤其是斷了他一臂。
可惜,這賤人看到那小白臉就走不動道了。
還有,還有那個叫做楚問非的小白臉,定然是故意的,今夜就是他做的局。
他到現在已經想明白了,雖不知對方是如何做到的,可江湖上,一些口技之類的,總是有所流傳。
然而,他現在回去和淩素瑤解釋,對方也不可能會聽。
即便能夠冰釋前嫌,可他的這條斷臂,又該找誰去賠?!
“恨啊!”
莊承安心中的怒火和妒火都在騰騰燃燒,可一時之間又不知該怎麼辦?
淩素瑤是南越劍派的弟子,哪怕隻是一個外門弟子,可也不是他這樣出身小宗小派的人所能夠招惹的。
那個小白臉——
“我方才就應該一掌斃了那個小白臉!”
莊承安心下後悔,出手得輕了,可仔細想想,或許對方一路就是偽裝的。
那小白臉的武功,或許比他還高。
“啊啊啊——”
莊承安心中的憤懣、怒火,似無處宣泄,“這天下的狗男女就都該殺了!”
嗷嗚——
遠山,夜幕下。
有蒼狼仰天呼嘯。
夜幕下的天空,不知何時濃雲漸起,淅淅瀝瀝的雨水落下。
莊承安跪倒在地上,舉目仰望,越發覺得心中憤怒和悲涼。
“此仇不共戴天,可我,可我又該如何報複?”
良久,莊承安又有些泄氣,頹然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
正在這時,忽然一個蒼老的大笑聲響起。
“是哪裡的喪家犬,在老夫隱居之所狂吠不已。”
黑暗的雨幕之中,一個身材壯碩,氣度非凡的老者,悄然出現在了莊承安身前。
“你,你是誰?”
莊承安麵露驚恐,這樣的荒野之地,他不知道為何會突然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可對方行走無聲,顯然武功遠超過他。
“老夫是誰?哈哈哈,老夫避居鄉野,難道還會是什麼好人不成?”
老者大笑連連,望著莊承安嗤笑道,“老夫見你哭嚎半天,大好男兒可又是為了些兒女情長,當真是沒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