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堅實的高台上,再次增添了兩道不深不淺的劍痕。
“這兩人的劍法倒還真是有些意思。”
站在高台下方的人群之中,楊禪目睹了南越劍派兩大弟子的交手,心中微微有幾分感歎。
他如今武功修為境界已是快要邁入通玄,眼力遠超一般武道高手,再加上修煉了“玄陰劍意”這門陰邪的劍意的前六式,雖隻是匆匆看了幾眼,已是能夠看出兩人彼此之間的差距和優劣。
“兩名弟子都能夠做到這等地步,這南越劍派的底蘊可想而知。”
楊禪目光又不禁悄然掠過了劍樓下的端坐的那九人。
這些人裡,楊禪已經可以肯定其中坐在最中間的一人是鐘雲煙。
因為其他幾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修為,大概都是在先天七重到先天九重的境界,隻有一人,宛如尋常婦人,絲毫不顯半分氣機。
以楊禪如今先天九重大圓滿的境界,也隻有通玄之境的高手,刻意隱藏武功修為,他方才無法看透。
就在這時。
高台上,兩名南越劍派的弟子交手越發激烈。
一道道的劍氣疾射橫行,淩厲的劍光倒映著燦燦日光,宛如火焰。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
高台上的兩人在幾次的交手之中,終於分出了勝負。
柳是如俏臉微微泛起幾分氣血激蕩的紅色,握著的長劍劍尖垂落地麵,依舊嗡嗡顫鳴。
王成孝以重劍為拐,單膝跪地,嘴角掛起血絲。
眼中有不甘,也有釋然。
“是師姐勝了,我甘拜下風。”
王成孝抬起頭望著傲然立在場中的柳是如,開口認輸。
神色坦蕩,無遮無掩。
他的重劍之法還談不上完善,交手過程之中,想要以慢打快,舉重若輕,還差了不少。
但經此一戰,他卻也有了不小的收獲。
今日掌門和眾多長老齊聚,他向柳是如邀戰,為的不是爭奪什麼首席之位,也非是外人的閒言碎語,言他們這些在南越劍派的男弟子,被女子壓了一頭。
所求不過是將自家所學展現出來,尋找一個武道修為和經驗都在伯仲之間的對手,驗證一番。
“首席兩大弟子已演武完畢,還有哪位弟子要上前一展所學。”
在兩人停手之後,劍樓下最下首坐著的那位麵容英俊的中年男子站起身,繼續主持起了今日的演武。
南越劍派的演武,對於內外門弟子,都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機會。
若是能夠被各大長老甚至掌門看重,雖不一定能夠被收入門牆,但卻能夠提高自身的排名,最後有機會進入劍樓的更高樓層修煉上乘劍法。
不過,這名男長老的話說完,數百人的南越劍派內外門弟子,卻一時鴉雀無聲。
這等演武雖是個展示自身的極佳機會,但也並非人人都能夠做到,或者有那樣的膽量。
對於大多數弟子而言,按部就班,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那名男長老見狀也不以為意,這樣的情況其實也是在他意料之中。
以往的演武,幾乎都是如此。
今次,若非是掌門親自,然後又有柳如是和王成孝兩人的首席弟子之爭,其實演武早就已結束。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接下來將會是各自散開,修煉劍法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從人群裡響了起來。
“不如,讓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