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離家出走_北魏異聞錄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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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離家出走(1 / 2)

北魏異聞錄!

孝文帝將北魏首都遷往洛陽之後,平城還留有大批的勳貴富豪。這部分不願遷往洛陽的勳貴豪族當中,絕大部分因為反對孝文帝遷都,更反對孝文帝進行漢化改革而留在平城的。因此,平城也就成了北魏的政治副中心,但風俗還保持著鮮卑人的習俗。

儘管有保守勢力的頑固堅持,但文化這東西滲透力太強,防不勝防。於是,以平城為代表的“北人”,漢人多被鮮卑化。以洛陽為代表的“南人”,鮮卑人多被漢化。到了夏天穿越的正光年間,鮮卑人和漢人通婚早已不受限製。

話說兩年前,也就是神龜元年四月,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平城婁家一個獨立的西跨院裡,一位滿臉愁容的少女正百無聊賴的蕩著秋千。

“小姐,要不就答應了奚家公子吧。您都十七了,再不嫁人就……”丫鬟蘭草大著膽子勸解道。

她這一句“十七歲”剛出口,就見少女小刀子般的眼神盯著她,蘭草後半截話被迫咽了回去。

這少女正是婁家三小姐婁昭君。十七歲的女子,在北魏時期已經劃歸老姑娘行列了。婁昭君及笄以後,上門提親的豪強世家快把婁家的門檻踏破了,可就是沒有一個可心的男子入了昭君的媚眼。凡是上門提親的人家,她都要設法秘密調查其相貌人品,可惜都是些文不成、武不就的貨色。

關鍵是,整個平城能數得上的適齡男子,不是浮粉,就是服散。五石散這東西吃多了渾身發熱,像酒精中毒一樣,臉色赤紅。吸食過量後,熱量排不出去,隻能敞開上衣行散。後人常以為魏晉世家子弟寬袍大袖、敞胸露懷是名仕風範,其實就是吸食毒品後的不良反應。

時下的平城世家子弟當中,一直流傳著這股癮君子風尚,美其名曰“魏晉之風。”在婁昭君眼裡,這些飛鷹走狗,眠宿娼寮的貨色就是渣男。如此這般,走了東家來了西家,婁三小姐的婚事一直上升不到談婚論嫁的程度。

婁昭君有個老主意,如果未來的夫君不能過了自己這一關,寧可出家為尼,也絕不湊合著嫁人。然而,堅持的結果就是芳華漸逝,容顏漸老,提親的人家越來越少。更可悲的是,高門大戶的少見了,小門小戶的上門了。比更可悲還要慘的是大戶人家要娶她為妻的少了,想要她續弦納妾的老男人卻多了起來!這是恥辱,這是奇恥大辱!不就十七歲麼,很老了嗎?哼!姑奶奶不嫁了,青燈古佛,終生為尼又怎麼樣?

昨天有冰人上門,說奚家大公子的正妻分娩時血崩死了。看在婁家陪嫁豐厚的份上,奚懷仁打算娶婁三小姐續弦。

這也太欺負人了!就算你奚家是皇親貴胄,也不能讓我閨女續弦啊!婁母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奈何三閨女十七歲了還待字閨中,再強的自尊心也比不上女兒的幸福不是?續弦聽上去難聽,可畢竟是正妻,總比做妾要強吧?婁母強行按下心中的憤懣,打發五姨娘說服婁昭君應了這門親事。

五姨娘隻比婁昭君大一歲,小戶人家出身。進入婁家幾年了,從來不敢擺出姨娘的威風。既不敢違逆大房的虎威,又不敢招惹婁家這位活祖宗,隻得硬著頭皮假意來婁昭君的閨房坐坐。東拉西扯了一個時辰,到了嘴邊的勸解就是說不出口。

婁昭君多機靈一個人,眨眼眉毛動,早看出這位四娘的來意。最終還是婁昭君這個晚輩說了一句“四娘,你啥也不說,咱倆還是一家人。非要逼我,就被怪我六親不認!順便告訴我娘,再有下次,我就出家為尼。”

五姨娘一聽婁昭君是這麼決絕,一溜煙兒的去大房那裡回稟去了。

此時此刻,婁昭君也終於下定了決心,吩咐一旁的紫娟說“去叫婁三把馬車備好,草料帶足,你倆也打點行裝,多帶些衣物,隨小姐我出趟門。”

“小姐,您這麼走了,家主會扒了我倆的皮!”蘭草顯然猜到了婁昭君的心思。

“你這憨貨!有本小姐在,沒人會懲罰你。快去準備。”婁昭君吩咐道。

午飯過後,婁昭君若無其事的出了後門,趁人不注意上了馬車。主仆四人做賊似的從南門出了平城,拐了個彎一路北上又折向西,半個月後來到懷朔鎮。不料,進城門時卻被一個不開眼的鎮兵刁難。

本就不開心的婁三小姐,見這個獐頭鼠目的鎮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也懶得廢話,小蠻腰一扭下了馬車,從婁三手裡躲過馬鞭,衝著那鎮兵兜頭就是一鞭。

這小子見車上下來一位富家小姐,以為可以多敲詐幾個銅板。卻不料銅板沒有,皮鞭倒是有一條。眼看鞭稍就要抽到臉上了,這小子一個驢打滾,進了城門洞。

此時的婁昭君也沒了小姐風度,抬腿就追。卻不料,追過門洞後傻眼了。隻見四五個城門守卒和十幾個便裝青少年正麵目含春,神態齷齪,擠眉弄眼的聽人說書。

說書的那位站在石頭上,神采飛揚的說著一段牛郎與織女的故事。昭君到來時正好說到結尾處“……就這樣,織女與牛郎結為夫妻。隻可恨,王母娘娘隻許他們一年見一麵。”

聽眾當中有人不忿的喊道“歡哥,牛郎和織女就不能偷偷見麵嗎?”

“你都能想到的辦法,無所不知的王母豈能想不到?笨死算了你!為了防止他倆私會,王母娘娘劃下一條天河。每年的七月除七這天,令喜鵲連成一座鵲橋,夫妻倆才能在鵲橋相會。”說書人合起折扇,輕輕的砸在掌心接著說“你們知道鵲橋相會之後,喜鵲咋樣了嗎?”

“咋樣了?”聽眾不約而同的發出尋問。

“七月初八這一天,被牛郎和織女踩過之後,所有的喜鵲後背都脫毛了。若不信,今年七月初八你們去看看,是不是這樣。”

“啊?真的嗎?我沒注意。”

“我也沒注意,今年七月初八定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說書人最後“唰”的一聲打開折扇道“牽牛癡心,織女癡情。我這裡有詩為證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嘩嘩嘩……聽癡了的眾人,良久之後發出爆豆般的掌聲。

手裡舉著馬鞭的婁昭君同樣癡了。她不是因為牛郎織女的故事發癡,而是為那說書的青年人發癡。在她眼裡,那青年麵如刀刻,線條分明;眉如刀鋒,直插雲鬢。鼻似懸膽,鼻根直通印堂,此乃豪傑之相。再看他,目含精光,齒白如玉,肩寬腰束,身高體壯,真乃俊美武生。不僅如此,他還文采飛揚,出口成章,氣度雍容,張弛有度,實乃文武兼備的大將之才也。長生天有靈啊,終於讓我找到了夢寐以求的夫君。她這麼想著的時候,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此真吾夫也!”

婁昭君脫口而出的“此真吾夫也”的自言自語,恰被追過來的二位丫鬟聽個正著。

“小姐小姐,您說什麼,誰是您的夫君?”蘭草說著,還抻著脖子往人群裡看。當她順著小姐的目光發現是針對說書人時,驚訝的說“您說的是他——那張大驢臉?不會吧小姐,您可是自詡文君再世……”

紫娟見蘭草口不擇言,悄悄地在她踝關節處踢了一腳,製止她繼續胡言亂語。

蘭草扭頭見紫娟給自己擠眉弄眼的表情,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悅道“你踢我乾嘛?”

紫娟真是為蘭草的反應遲鈍著急,急切的眨眼示意,讓她看小姐的表情。轉而悄悄問旁邊聽書的一位半大小子“小哥哥,那說書的是誰啊,家住哪裡?”

那半大小子瞅了一眼甜美可愛的紫娟傲嬌的說道“連歡哥都不知道,你定不是本地人。”

“我們剛到這裡。你說他叫歡哥?”紫娟繼續追問。

“你弄錯了,歡哥他姓高、名歡、字賀六渾,乃我懷朔鎮軍函使,大名鼎鼎……哦,你一個外地人,說了你也不知道。他家就住在那邊,”他指了指前麵說“丁字街口,對對對,門口有棵大柳樹的那家。”

“哦,那……歡哥可曾婚配?”紫娟故意心無城府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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