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雛鷹展翅_北魏異聞錄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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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雛鷹展翅(1 / 1)

北魏異聞錄!

因為是第一次單獨帶兵打仗,呼延狼心裡難免忐忑。但作為高歡的貼身侍衛,耳濡目染學了不少“實用兵法”。去年冬天曾陪高歡一起參加了剿滅巴爾哈拉的戰鬥,雖然自己沒有親自上陣揮刀殺敵,但從戰鬥策劃到形成合圍,再到徹底剿滅巴爾哈拉,整個過程他都全程參與。另外,閒來無事時,也隨李虎他們進行實戰演練,圍剿土匪等。陪歡哥進行沙盤推演就更不用說了,三天兩頭搞一次。大到十萬兵馬的對陣,小到數十人的突擊。什麼山地戰,街巷戰,平原戰,攻防戰,不一而足。

說上去天花亂墜,真正到了實戰時,一切都不是那麼回事。第一個難題就是指揮員的決心。打與不打,怎麼打,絕不是沙盤推演那樣隨心所欲。雖說隻是一場尚不知有沒有敵人入甕的伏擊戰,但歡哥放著少年營那麼多作戰經驗豐富的教頭不用,而是讓自己和塔西擔起責任來,這絕不是簡簡單單的信任,而是重托和期許。此次設伏不一定真能碰上蠕蠕兵。即便真的碰上,拚上這條賤命就是了。反正自己這條命有一半是歡哥給的,決不能對不起他這些年明裡暗裡的照顧。老和尚現在也有人陪了,世上再沒什麼可以讓自己牽掛的了。死就死了,早死早超生,決不能給歡哥丟臉!

呼延狼站在一處山崗高處,望著此起彼伏的莽莽群山,一股悲涼的情緒湧上心頭。想想自己十七八年的半生,實在沒活出什麼滋味來。如果沒有歡哥的看中,自己和馬牛羊駱駝有何區彆?

每每午夜夢回,那位牽著自己的手,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走到生命儘頭的女人,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娘”的身影吧?娘長得什麼樣?想破了腦仁兒也想不起來。隱隱中,隻有娘那沙啞微弱的聲音殘留下的兩個字“郎兒……”這也是自己為什麼要給自己取名“呼延狼”的原因。姓氏是老和尚的俗家姓,名是夢中娘的呼喚。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對那條無私的喂養了自己一段時間的白狼的紀念。其實,自己的夢裡不僅有“娘”的聲音,也有白狼的身影。特彆是白狼那雙發紅的眼睛,甚至有母親般的慈祥。有了這樣的緣分,自己進山狩獵,從來不射狼,也不許彆人當著自己的麵射狼。

至於自己是怎麼被老和尚從狼窩裡救出來的過程,絲毫沒有印象。但老和尚將所有食物放進嘴裡嚼成泥再喂食給自己的片段,卻永遠停留在腦海。哪怕自己的牙齒堅硬的能夠咬碎羊棒骨以後,這樣的記憶也不曾消失。老和尚現在沒牙了,自己時而也將黑豆嚼碎喂給他……

再就是歡哥對自己的友情。說起來,歡哥和自己的境遇差不了多少。從小寄居在阿姊家,受夠了姊夫一家的白眼。公婆過世前,阿姊和歡哥用餐的地方,永遠是灶台邊上。為了不讓夫家嫌棄這個拖油瓶弟弟,阿姊受儘了委屈。自打歡哥能夠進山打獵之後,在姊夫家的地位才日漸好轉。此後幾年,歡哥和韓軌就成了自己的榜樣,更是自己補充食物不足的來源。某種意義上說,是老和尚與歡哥將自己養大成人的。為了歡哥,戰死又有什麼不可以?

就在呼延狼暗暗下定決心時,兩千多少年兵已經按照任務區域進入位置。彆看隻是訓練了半年的新兵,戰鬥意願卻十分濃烈。既有莫名興奮、躍躍欲試的,也有緊張發抖、不停尿緊的。畢竟是第一次真刀真槍的對敵開戰,與圍獵野獸大不相同,不緊張是假的。

看著整個少年營士氣高昂,呼延狼放心了。招呼上塔西,找了一塊平坦些的草地坐下來,靜等斥候回報消息。此時已是初六午後了,天晴得瓦藍瓦藍的,一絲雲彩都沒有。秋日午後的陽光同樣灼曬,頂盔摜甲的士兵渾身冒汗。

塔西將小白和小蒼放飛出去。兩隻猛禽振翅高飛,先在頭頂上盤旋幾圈,確定了塔西的位置後,一隻飛向西北,一隻飛向東北,片刻之後不見蹤影。對於小白和小蒼的偵查能力,塔西十分信任。見牠倆遠去,說明近處沒有情況。塔西坐回地上,和呼延狼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天來。

“塔西,你的直覺不是一向很準嗎?那你說說,歡哥讓我們在這裡設伏,真的能等到蠕蠕兵嗎?”呼延狼的內心依然七上八下。

“阿狼哥,我又不是薩滿巫師,未知的事不知。”塔西的漢話依然說不圓滿。

“學壞了,塔西,你真的學壞了。阿狼哥隻是讓你隨便說幾句寬心的話,又不是讓你占卜問卦,躲什麼躲?用歡哥的話說,你這叫沒有擔當,知道嗎?”呼延狼假裝不悅道。

“阿狼哥,你是心理沒底吧?蠕蠕人,沒可怕。”塔西語氣輕鬆的說。

一旁坐著的那位教頭營長,是婁家去年派來的幾位家生子之一。雖然宣誓效忠高歡了,但總帶著平城婁家的傲嬌。出發前他對呂二表現出來的諂媚,完全是過去養成的習慣使然,並不代表他本性懦弱。

此人名叫婁恪,二十來歲,慣使長刀,是少年營教授陌刀的教頭之一。他所教授的刀法,主要特點就是速度快,下刀狠,永遠是進攻、進攻、再進攻,沒幾樣防守招式。這樣的打法,最適合身體強壯的勇士。任何敵人遇上這樣的對手,饒你武功蓋世,也要手忙腳亂。

少年營的陌刀是通體精鋼打造,刀柄刀刃一體成型。除非遇到錘、鏜、鞭一類的重武器,一般的刀槍劍戟,大概的命運就是被陌刀削斷。

“呼延、塔西,兩位老弟放心。有哥哥我在,彆說埋伏幾千蠕蠕殘兵。就算有一兩萬蠕蠕精銳進了這條山穀,咱也叫他進的來,出不去。若是主公允許,哥哥帶你們殺到蠕蠕汗庭,掏了阿那瑰那鱉孫的老窩也不算難事。”婁恪霸氣的說。出徒前,他在洛陽實習了幾年,故而話中帶著洛陽一帶的口音。

塔西心眼兒實,說話不會拐彎。在五原家裡(他和呼延狼都把五原高歡的家當自己的家),婁三哥經常拿他們幾個墊舌頭板也就罷了。婁三哥本事確實大,又是昭君嫂子的救命恩人,連歡哥都要給他三分薄麵。再說,昭君嫂子把婁三哥當親哥哥一樣看待,所以,三哥嘚瑟,那是情有可原。你一個少年營的教頭,怎麼說話的口氣也這麼大?塔西心裡不服氣,說出的話便少了些尊敬“婁教頭是說,阿狼哥和我是怕了蠕蠕人?”

婁恪似笑非笑,既沒有出口否認,也沒有承認自己就是那個意思。反正就是一臉笑眯眯的表情看著塔西不搭話。

塔西來五原不久,知道他的人不多,威信不算高。呼延狼可是華北貿易商行的股東,那就是五原集團的元老之一。目前能把呼延狼當猴耍,呼延狼還不敢反抗的隻有司馬子如、韓軌、蔡俊、竇泰、劉貴、鮮於修禮、穆狄等幾個人。高歡和孫騰有長兄如父般的寬容,一般不和呼延狼耍笑。尉景天生小器量,包括開玩笑這種事他都不習慣。婁三、呂二、婁四這些人與呼延狼算是降維關係,一起嬉笑怒罵是互相的。

至於婁恪這一層關係,還沒有上升到可以不把呼延狼放在眼裡的層麵。呼延狼可以和塔西一起鬥嘴,但不等於婁恪也有這個權力。

小狼崽子內心很驕傲,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在他麵前得瑟。他是從小和司馬子如、蔡俊這樣的官二代一起逗悶子的主。老和尚教授的一手“彈指神功”出神入化,從來沒把所謂的婁家家生子當回事。

歡哥對他的影響,最蕩氣回腸的就是,明明有一個富可敵國的老丈人,歡哥硬是不上門認親求饒。昭君嫂子那麼尊貴的勳貴小姐,寧可與娘家斷絕關係,也要保護夫君的尊嚴。這樣的男人才是他呼延狼心中的男神!歡哥嗬護自己,昭君嫂子就把自己當親弟弟對待。同樣,昭君嫂子對婁三哥尊敬,歡哥就把婁三哥當兄長一樣看待。這樣的兄嫂,才是他呼延狼內心皈依的親情。呼延狼出身低賤,沒什麼見識,但也絕不會為什麼平城婁家折眉彎腰。故而,當婁恪信誓旦旦的說出這番話來,不但沒有得到呼延狼的好感,反倒激起了他內心的驕傲。

“婁營長,打仗不是白乎,靠嘴上功夫沒用。敵人進入伏擊圈之後,你的營若是稀鬆百代,腰來腿不來,軍法從事。到時候,呂教頭也救不了你。”

呼延狼冷森森的一句話,讓本來想看他熱鬨的婁恪頓覺沒趣。心情不爽的說了句“呼延隊長放心,還是那句話,我婁恪若是稀鬆榻胯,不用長官動手,我自行了斷!”說完,臊眉耷眼的找其他幾位教頭聊天去了。

“哇……阿狼哥,從沒見你這麼……這麼霸氣,塔西要向你學習。”塔西驚訝的說。

呼延狼哼了一聲,不在說話。塔西尷尬的咧嘴笑笑,無聊的看向天空。就在這時,小白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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