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素萱醒來,已經在她自己的屋裡了。
她想到什麼,翻到床邊嘔吐起來。
雪晴忙給她倒了一杯水,寧素萱勉強喝下,又一口吐了出來。
她現在皮膚上似乎還留著那黏糊糊溫溫熱的觸感,鼻子裡喉嚨裡似乎也還堵著異物。
“嘔……”
寧素萱吐的天翻地覆,胃裡絞痛,苦水和酸水一起冒了出來。
“雪晴打水來,我,我要沐浴……”
雪晴道:“小姐你回來時奴婢已經幫你洗過了。”
“打水來!”寧素萱怒吼,“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雪晴抹了一把淚忙跑出去打水,等水打來寧素萱迫不及待地跳了進去,衣服都來不及脫。
寧素萱拚命地搓著皮膚,想將那股異味洗乾淨。
但無論怎麼洗,那股味道都消散不掉,皮膚都措紅了,措出血來,寧素萱憤憤一拍水麵,痛哭起來。
“小姐……”雪晴眼睛紅了。
寧素萱痛哭流淚,以前她是寧家小姐,旁人護著寵著。哪怕寧家倒台,她也有任柏遠寵著。
她從來沒吃過苦,也沒受過這樣的羞辱。
被人潑了一頭一臉的糞,她想都不敢想。
“侯爺人呢?”寧素萱抽泣地問。
雪晴道:“侯爺,侯爺應該還還沒回來……”
“他怎麼不來看我,我都被那些人……如此了,他一點都不關心我。”寧素萱用力拍打著水麵,“你去將侯爺請過來,我要見他。”
雪晴為難:“小姐,這裡是西府,侯爺來西府解釋不清的。”
寧素萱眼睛紅腫地道:“那我去見他。”
寧素萱說著就起身披衣服,她匆匆忙忙換好衣服,就要往外走。
雪晴忙跟上去,寧素萱一路都在掉眼淚,等到了任柏遠的院子,又聽小廝說任柏遠沒回來。
她眼淚流的更凶了。
“那我在這裡等他。”
她一肚子委屈和怨懟,如今卻不知道怎麼發泄。
她要親手剮了平家人,任柏遠必須幫她報這個仇。
小廝們攔不住她,隻能任由她進了任柏遠的屋子。任柏遠回來時,等小廝稟報,臉色陡然一變,喉嚨裡泛起一陣陣惡心。
他皺緊眉頭,白了臉:“彆告訴萱兒我回來了。”
我轉頭想去書房,想了想去了秋舞的院子。
秋舞見到他又喜又懼,喜的是自從那次之後,任柏遠就不再碰她了。但懼的是,任柏遠親手給她端的那晚避子湯。
但到底是喜大過了懼,秋舞歡喜地服侍著任柏遠。
夜裡任柏遠緊緊地摟著她,還嗅著她脖子誇她好香時,秋舞喜出了眼淚。
第二日她醒來,任柏遠已經離開了,但丫鬟還是端來了一碗避子湯。
秋舞神情失落,無聲地將藥喝下了。
寧素萱連著來了三日,但任柏遠都避著不見她。寧素萱察覺到什麼,一下子沒忍住,不僅哭腫了眼,也哭啞了嗓子。
她真沒想到任柏遠會嫌棄她,她和任柏遠在豆蔻年華裡認識,一顆心全給了他。
京城那麼多世家子弟,她隻看上了他。
後來寧家遭難,任柏遠對她不離不棄,她心中是感激的,因此也更加離不開任柏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