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離開之後,雲珠公主端起桌麵上一口沒喝的茶水,反手潑在地上。
“出來吧。”
任柏遠從涼亭側麵的假山裡走了出來,他走到雲珠公主跟前,笑著彎腰行禮:“恭喜公主殿下,首輔大人如今逃不出殿下的掌心了。”
雲珠公主撐著下巴,笑著說:“中藥的可不止首輔大人,還有你的妻子哦。”
任柏遠麵色不變:“內人莽撞無禮,打擾了公主殿下,是她的不是。微臣還要多謝公主殿下替臣教訓了內子。”
“你倒是機靈。”雲珠公主站了起來,走到任柏遠麵前。“你這張臉倒是也不差,可是跟孟鶴雪比起來卻差多了。不過宋雲初也隻有這個眼光了,侯府夫人?不過如此。”
任柏遠麵上依舊笑著,不卑不亢地站著,頗有一股玉樹臨風之姿。
雲珠公主隻掃了兩眼,就沒什麼興趣,背著手蹦到台階下。
雲珠公主回頭問:“對了,你下的藥能解開嗎?”
任柏遠道:“無藥可解。”
“那就好。”雲珠公主高興地往前蹦跳了兩步,“你今日做的很好,改日本公主再賞你。”
任柏遠抬手作揖:“能為公主殿下辦事,是微臣的榮幸。”
雲珠公主已經愉快地蹦蹦跳跳離開了,任柏遠臉色沉了下來,這時項吉從暗處走了出來。
任柏遠皺著眉問:“宋雲初來這裡了?”
項吉道:“夫人是和蕭夫人一起來的,還帶了二小姐。”
任柏遠咬住牙,神情陰鷙:“將人給我找出來,她中了藥,哪都不能去!”
即使他不願碰宋雲初,可不代表宋雲初能去找彆人。
當初宋雲初上了彆人的床,弄出來一個小賤人,就已經是在打他的臉了,如今他說什麼都不能讓宋雲初再如此羞辱他。
*
宋雲初臉頰通紅,四肢發軟,她越是壓抑,從骨縫裡爬出來的麻癢越是讓她欲生欲死。
她死死掐著手心,呼吸灼熱滾燙,胸口燒著的心火讓她非常想要什麼。
她一步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腳下虛浮,神誌越發不清。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得出事了。
她抽出簪子,狠狠在手臂上一紮。劇痛的痛意勉強壓住了身體裡湧動的燥熱,她避著人群,急步走到蕭夫人她們身後。
她沒驚動蕭夫人和洛洛她們,而是吹了個口哨,將流雲引了過來。
流雲一看她的樣子,大吃一驚。
“主子,你怎麼了?”
“彆出聲。”宋雲初緊緊抓住流雲的手臂,喘著氣說,“之前讓你帶的解毒丹呢?”
“都在呢。”流雲忙將解毒丹拿了出來,宋雲初直接拿起一口吞下。
但她等了會兒,身體裡的燥熱非但沒消除,反而更洶湧了。
她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她臉頰不正常地發紅,眼眶燒的發燙,眼淚大滴大滴沿眼角流了出來。
流雲道:“主子,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行!”宋雲初忙拒絕。
她狠狠一閉眼,又睜開道:“任柏遠也在這裡,他估計很快就會來找我。”
宋雲初很懷疑雲珠公主會將她中藥的事告訴任柏遠,因為她就是這麼惡劣的人,很樂意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洛洛和依依玩的正開心,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正常將洛洛她們帶離。
想到任柏遠,宋雲初心裡生厭,根本不願意跟他有任何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