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急步進到內室,正好撞到陸大夫拎著藥箱匆匆進門。
陸大夫是宋雲初拜托二哥找來的,算是自己人。
宋雲初隻來得及跟她點了點頭,就跨進了內室,一眼看到了躺在床邊臉色青白,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洛洛。
“洛洛!”宋雲初臉色劇變,膝蓋一軟差點栽了下去。
宋雲初跪到床邊,心疼地看了看洛洛,忙對陸傾道:“陸大夫麻煩你看看,洛洛她身體怎麼樣了?”
陸傾點頭,她放下藥箱,先來翻了翻洛洛的眼睛,又看了看洛洛的舌頭。
宋雲初心急如焚,卻不敢催促,隻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
好一會兒,陸傾看完了,宋雲初急忙問:“怎麼樣?中的是什麼毒?嚴不嚴重?”
陸傾道:“二小姐身體底子太弱了,哪怕如今養回來一點,也經不住毒藥的侵蝕。但幸好毒藥隻是普通的洋金花,而且吞入量比較少,不至於危及性命,但大病一場在所難免。”
宋雲初聽完,心裡一鬆,隨即又一緊。
她精心養著洛洛的身體,一絲一毫都不敢耽誤,如今卻因為這莫名的毒讓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白費。
最重要的是,洛洛得遭多大的罪。
宋雲初心疼到胸口一陣陣發疼,整個人好像被泡在水中,又酸又漲。
她伸手握住洛洛的手,將柔軟的小手貼在自己臉上。
陸傾拿出銀針道:“夫人,我要下針了。”
宋雲初點了點頭,起身讓開位置。
陸傾沉腕落針,神情嚴肅,很快額頭上就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等她將所有針下完,她擦了擦額頭的汗道:“二小姐之前雖然吐過血,但身體裡還留有殘毒,等這一套針紮過後,就能將所有的毒拔除了。”
宋雲初道:“多謝陸大夫,玲畫。”
玲畫忙走上前,往陸傾手中塞了一個荷包。
陸傾直接收下了,她不是宋雲初的仆人,而是受雇於宋雲初。
像這些賞錢有多少,她收多少。
到了後半夜,陸傾拔了針,洛洛又吐了一遭,吐出來的一開始全是黑血,到了後來才是豔紅的鮮血。
陸傾道:“現在沒事了,這大半個月她都隻能吃些清淡的,另外我開了一些藥,每日都要喝。”
宋雲初聽著,玲畫也認真聽了。
小小姐成了這樣,玲畫也心疼得眼淚汪汪。
陸傾將熬好的藥端了過來,宋雲初一勺勺喂洛洛喝下了。
洛洛還昏迷著,小臉慘白,好不容易養回來的一點肉,如今又消了下去。
宋雲初的手指握了握,又用力握了握。
一碗藥喂完,宋雲初給洛洛掖好被子,她起身將其他燈盞都滅了,隻餘下床邊的一盞。
隨即,她讓玲畫和曉霜留下來照顧,她帶著流雲初了內室。
一出來,宋雲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眼含霜。
她抬步往後院的廂房走去,找到小丫鬟的兩間房。
流雲道:“主子,屬下去將人帶過來?”
“不用。”宋雲初一腳踹開門,屋裡床榻上一個人影驚叫了一聲,從床上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