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壓著火氣,又灌下一杯酒。
這杯酒灌下來後,她冷靜多了。知道任柏遠的目的了,她就知道怎麼應對了。
她多多少少也聽過瑞老王爺喜歡玩弄深閨中的婦人,一些小門戶中的家主被逼無奈,隻能將自家夫人主動送到瑞老王爺跟前。
因此不知道有多少無辜婦人,羞憤之下用一條白綾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如今瑞老王爺盯上了她。
這是上一世沒有的事,而且也提前了許久。
宋雲初反而慶幸,這一次這種惡心事沒有沾染到洛洛身上。既然碰上她了,她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雲珠公主的生辰宴,不僅請來了宮中的樂師和舞女,還將民間有名的雜耍班子請來了。
一個個高難度的雜耍動作,看得人連連叫好。
宋雲初不動聲色地等著,她在想任柏遠既然想將她送給瑞老王爺,會用什麼方法讓她就範。
她有武功在身,而且這種事動靜不能太大。隻有下藥,讓她神誌不清才可以。
但所有入口的東西她都檢查過了,裡麵都沒毒。
就在宋雲初思量的時候,她手背上忽然一痛,緊接著就是嘩啦一聲巨響。
宋雲初偏過頭,旁邊上菜的侍女已經嚇得跪在地上,拚命磕頭了。
“奴婢罪該萬死,奴婢罪該萬死,請夫人饒奴婢一命。”
花園中的樂音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宋雲初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一個微不可見的傷口,正在慢慢消失。
她可以確信,剛才就是這個侍女用針刺了一下她的手背。
宋雲初的臉色冷了下來。
任柏遠注意到大家的視線,回過頭溫聲道:“不過是打碎了一個碗,不是什麼大事,你趕緊下去吧。”
“多謝侯爺。”侍女匆匆收拾好碎瓷片,彎著腰就要離開。
“等等。”宋雲初出口。
任柏遠皺起眉:“不過是小事,你何必如此計較,讓人看了笑話。”
侍女又跪了下來,“哐哐哐”地磕頭,沒一會她額頭上就出了血。沿著嚇得慘白的臉頰流下了下來,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麼一鬨,倒顯得宋雲初得理不饒人,要逼死一個小侍女了。
宋雲初眉眼更冷,若說剛才的銀針上沒毒,她根本不相信。
可現在去追究這個侍女的錯已經沒用了。
宋雲初笑道:“我看到你手被劃傷了,我這裡有傷藥,想讓你拿回去塗一塗,沒想到卻嚇人你了。”
侍女愣愣地抬起頭,宋雲初將藥膏放到她手上,溫和道:“下次小心一點。”
“是,多謝夫人。”侍女握住藥膏,匆匆退了下去。
宋雲初回轉過身來,麵色如常。
任柏遠掃了她一眼,繼續正常跟旁邊人談笑。
宋雲初坐了會兒,喝了兩杯茶,起身往外走去。任柏遠又掃了她一眼,隻當沒看見。
宋雲初剛走遠些,就被世子妃叫住了。
“侯夫人好巧,你也是出來醒酒的嗎?”
宋雲初眸色微冷,“是很巧,怎麼每次都能碰到世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