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瑞看著春桃,那雙渾濁的眼睛像是有什麼東西一般,要將人吞噬進去。
春桃被她看得有些發毛,身子不安地在椅子上動了動。
容嬤嬤走到她的身後,單手摁住了她的肩膀。
“神醫,可看出我家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
容嬤嬤的聲音就像是一劑強心針,春桃瞬間有了底氣。
阿瑟瑞行了一個古怪的禮後,緩緩抬起頭,她的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深邃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迷霧。
她指向窗外,說道:“觀察星象,我發現了不妙的預兆。春桃姨娘腹中的胎兒,受到了天象的壓製,難以順利降生。”
春桃看著她玄乎其玄的動作,笑了。
“現在是白天,神醫也能觀星象?我怎麼看不見外麵的星星。”春桃將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眉毛輕挑,“那神醫說說怎麼樣才能讓我的孩子順利降生?”
春桃的語氣不像是彆的母親,聽到自己孩子會有事就緊張得失了分寸,她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神中帶著挑釁。
隻不過挑釁的眼神是看向站在一旁的望月。
阿瑟瑞沒有管兩人的眉眼官司,她轉向屋內,目光在每一處擺設上流連,似乎在尋找著某種失衡的證據。
最後,她停在了一尊造型奇特的擺件前,那是一隻青銅鑄造的鶴,翅膀張開,仿佛在飛翔,但阿瑟瑞卻緊鎖眉頭,說道:“這鶴的造型,破壞了屋內的風水平衡,對胎兒極為不利。”
“那神醫說說,我該怎麼處理這隻鶴呢。”
春桃單手托著下巴,似是被嚇到了一般地說。
“隻需要將這鶴丟出府外即可。”
“原來這樣就可以了啊。”春桃端起桌子上麵的茶杯,突然眼神一冷,她舉起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放肆!這尊仙鶴是先帝賜給王爺的,既是感念王爺對皇家的忠心,也是因為王爺這些年戰功赫赫,你說這尊仙鶴是不祥之物,難道是想說仙帝故意謀害王爺嗎?”
春桃眼神滿含冷意地看向一旁的望月。
“望月姑娘,這到底是這個庸醫的意思,還是竹姨娘的意思。”
望月也被嚇到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春桃屋子裡看起來不顯眼的一尊仙鶴竟然有這種來頭。
她連忙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兩個頭。
“春姨娘,這都是誤會,我家姨娘沒有這個意思。”
“既然竹姨娘沒有這個意思,那就是這庸醫信口胡謅。”春桃冷眼看著阿瑟瑞,“既如此,來人,將這個庸醫給我拖出去打!”
春桃話音剛落,兩個粗壯的婆子就衝了出來,一個一邊架著阿瑟瑞就要往外麵走。
阿瑟瑞震驚地看向望月。
望月卻是隻能垂著眼睛不去看她。
她現在是竹姨娘的丫鬟,若是離間王爺和先帝的事情落在竹姨娘身上,她們這群丫鬟都得死!
與其這樣,那就不如犧牲掉阿瑟瑞。
至於之後的計劃,還能讓彆人頂上。
想到這裡,望月更加堅定地不去看阿瑟瑞。
“哈哈哈哈,既然你蔑視天意,天意定然會反噬於你,你就等著遭天譴吧!”
阿瑟瑞被兩個婆子粗魯地拖出了房間,她的衣裙在地板上劃過,留下一道道淩亂的痕跡。
她掙紮著,但無濟於事,隻能任由那些婆子將她帶到院子裡。
板子重重落下,每一次都伴隨著阿瑟瑞的慘叫聲。
她的背脊上立刻浮現出條條血痕,但她依舊不屈不撓,口中咒罵聲不斷。
“你這個無知的婦人!你會遭報應的!你的孩子也會跟著你一起受苦!哈哈哈哈哈,偉大的神會幫我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