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亞斯開始敘述自己的‘代價’,然而,這更像是炫耀,炫耀不滅係到了大後期,對於能吞噬,所付出「因果代價」的優勢。
“說吧,這次聯絡老子什麼事。”
“眼之公主。”
“借錢嗎,哎~,雖然說我一向借錢麵談,可誰讓我們是兄弟,說吧,借多少。”
“……”
蘇曉沒說話,能讓罪亞斯寧可借錢也不說的事,那就太耐人尋味。
“我去問夜母。”
“真敢說啊,直呼我神本名不說,還把黑夜之母簡略成夜母,不過,你要是去找夜母談這事,你們的合作還能不能成,真就不一定。”
罪亞斯說完,還笑了笑,隻能說,狗賊就是狗賊,指望這家夥的信仰有多虔誠,那根本是胡扯,以及,罪亞斯從不是因為對夜母的虔誠信仰,而成為夜母麾下的夜之代行·大主祭·烏露洛伊的女婿。
是這狗賊在早些年前,因為得罪了大主祭·烏露洛伊,乾脆掠走了人家的女兒奧娜,用罪亞斯的原話是:
‘我擄走了那女祭司的女兒,花言巧語,帶她逃了大概兩個月,前一個月是我綁著她逃,後一個月是她帶著我逃,人是情感動物,日久生情。’
期待這樣一個家夥,對夜母有多虔誠的信仰,顯然不現實,可這偏偏就是蘇曉選擇與罪亞斯在隕滅星合作的原因。
他並不確定,與夜母的合作,能維持到何時,以及,無論是罪亞斯和奧娜,他們本質上並非古神,而是古神係,何為古神係?在隕滅星,他們有另一個稱呼,巫師。
“白夜,你聽過,深淵之心嗎。”
“沒。”
蘇曉的回答,讓對麵的罪亞斯笑了笑,隻能說,也就是已經習慣這狗賊的被動挑釁,換做其他人,會下意識感覺,這家夥很欠揍。
“這麼說吧,想封臨至強之上,隻有得到深淵之心或元素之眼,才有機會,你們輪回樂園那位,在第二紀元就是得到元素之眼……”
罪亞斯開始娓娓道來事情的大概,首先要知道,至強巔峰席位,在每個紀元都有限,而至強之上的「無上之境」,更是隻有兩個席位。
這兩個席位,分彆對應了「深淵之心」與「元素之眼」,並非是獲得了這兩者,就有資格封臨無上之境,成功衝破至強巔峰了,而是有了機會。
罪亞斯在黑夜神教的隱秘記載中查看到,第一紀元的兩位「無上之境」,一位未知,另一位則是上一代深淵之主。
而第二紀元的兩位「無上之境」,分彆是團長與當代的深淵之主。
至於第三紀元的「無上之境」,兩個席位全都空缺,不過在半年前,「深淵之心」的氣息,在隕滅星出現。
這也是為何,不死老人、鹿神、蜘蛛夫人、赤紅野獸·帝羅都來到此界,因為衝破至強巔峰的契機,就在此界。
倘若真是如此,那麼來到此界的「至強巔峰」,可能不止這些,就比如:
月女巫·瑟希莉絲、惡魔老太婆、地精長老·馬紮·比亞·多爾蒂、淵之龍、刀魔、冥界之主,這些昔日蟄伏的至強巔峰,都可能出現。
月女巫·瑟希莉絲和蘇曉是熟人,對方看似被困在女巫界的月亮上,可隻要這女巫願意,作為至強巔峰的她,是可以離開的,彆看之前在女巫界,月女巫·瑟希莉絲沒出過手,那是麵對女巫的宿命「惡變」,醫者難自醫的宿命因果。
能讓女巫界,至今都安定,沒像風海大陸一樣,被深淵族裔所占據,已說明很多問題,深淵族裔·阿茲古克窺探風海,而深淵族裔·青銅則窺探女巫界,青銅沒出手,就是因為瑟希莉絲這月女巫還在。
惡魔老太婆不必多說,惡魔族當了好幾次牆頭草,至今還是虛空大勢力,就是因有這位的庇護。
地精長老·馬紮·比亞·多爾蒂則是以絕強頂尖實力示人,那是因為,地精商會是商會,是做生意的,倘若馬紮·比亞·多爾蒂真展現出至強巔峰,必會遭人忌憚。
可如果沒有強大的武力,地精商會早被星界各大勢力吃乾抹淨,眼下,這地精長老來隕滅星的概率,真的不低。
淵之龍來此的概率不高,這位有顆黑楓樹,它的實力完全可以參考刀魔,沒有至強巔峰的力量,怎麼可能那般正大光明的擁有一棵黑楓樹。
冥界之主蘇曉的了解就更少,這位一向以低調著稱,可蘇曉始終認為,冥界之主的低調更像是在積累,當積累足夠,必定出麵爭鋒,冥界在第一紀元被領主們錘趴後,緩了一個多紀元,眼下才有重新站起來的可能。
要知道,冥界的體量不比虛空差什麼,以及,被領主們捶趴並不丟人,從第一紀元到第三紀元,領主們都是最擅長戰爭的霸主勢力,當時是九成以上領主,都在圍攻「幽冥界」。
「幽冥界」沒被滅,本身就是一種實力體現,領主們既是打累了,也因為滅掉幽冥界,他們也要付出很大代價。
蘇曉忽然發現一件事,就是本次除了和不死老人,能避免直接敵對外,他和其他近十位至強巔峰,都是可能得敵對方,【深淵之心】隻有一顆,哪個至強巔峰不想更進一步?
而眼之公主,就是找到【深淵之心】的唯一契機。
“所以,眼之公主在哪。”
蘇曉的話,讓罪亞斯沉默了幾秒,隨後說道:“獸鎮。”
……
列車外的景象飛馳,與此同時,位於永恒之城偏北方向,黑暗籠罩此地,作為重度深淵蔓延區,加之以隕滅星的廣袤,任何勢力都不會主動靠近這邊。
獸鎮仿佛是深淵蔓延區與正常區域的分界線,在上空俯瞰的話,甚至能看到,深淵侵蝕了獸鎮後側的部分建築,卻不知為何,沒繼續蔓延。
看來,構成獸鎮的未知存在,與冥神達成了某種條約,在此阻斷深淵的蔓延,與之相對,不會被冥神驅逐出此界。
獸鎮有個特點,在白天的灰蒙蒙灰暗中,小鎮居民都閉門睡覺,每到夜晚,他們才會離開家宅,開始一天的工作與生活。
今天,獸鎮格外熱鬨,大部分小鎮居民都聚集在鎮中心的中心廣場上,篝火燃燒著,小鎮居民載歌載舞,他們圍著火堆,說不出的開心。
一名蜷縮身體坐在地上,頭戴兜帽的瘦弱身影,正無視這邊的一切,她兜帽下的眼睛,賊溜溜的左右環顧,在發現不遠處的老鎮長與治安官,正直勾勾的盯著她後,她歎息一聲。
哢噠、哢噠~
穿著金屬底靴的治安官,大步走來,他停步在女孩身後,抓著其兜帽,讓她的金棕色秀發散落,這身高一米五出頭的少女,在身高三米以上的治安官手中,被輕鬆拎著兜帽拎起,因為腋下的衣物受力,讓這少女在沉默中,還略有仿佛被掛起來的滑稽感。
“真讓人意外,你居然這麼值錢,亞爾古學派,竟然願意出1200萬樹幣,來買走你。”
瞳孔暗紅的治安官,咧嘴笑著,還露出滿嘴金屬牙,他所說的樹幣,是靈魂錢幣。
因持續亂戰,加上本世界各大勢力都毫無公信可言,本世界幾種主流貨幣全崩,虛空之樹公證的靈魂錢幣,理所應當的成為本世界的主要貨幣。
不過本世界的土著們,更習慣稱其為樹幣,原因是在靈魂錢幣背麵,有樹木形狀的凸版刻印,隻需用手指撫過,就能很明確感受到,這是真貨,這也是最好最直接的防偽。
“亞爾古學院的學者們,幾點到。”
老鎮長開口,他的聲音沉悶陰暗,並且說話時嘴部一動不動。
“快到了……”
治安官的話剛說到這,列車的轟鳴聲傳來,一輛列車駛入小鎮,停在中心廣場上,列車門開啟,金屬台階展開,一名身著黑色長皮衣,長皮衣內領等位置暗紅,長皮衣下的腰間纏了刀帶,刀帶間插著把歸鞘中長刀的男人,從列車上走下。
原本熱鬨的篝火旁,忽然變得安靜,一百餘名小鎮居民,都麵無表情的看著來人。
“異鄉人,你不懂得,闖入他人領地,是很無禮的行為嗎。”
老鎮長出聲,配合他口部一動不動,以及那死人般的臉色,很有威懾力。
老鎮長麵上看似平靜,其實心中在暗暗猜測,為何獸鎮沒吞噬掉這闖入的外來者。
實際上,在蘇曉進入獸鎮後,獸鎮就不會活化,因為獸鎮不想成為「原罪之書」第八頁的新住客。
“我這個人,其實很講道理。”
蘇曉環顧周邊,最終視線定格在,一名鐵血金屬齒壯漢拎著的少女身上,那就是眼之公主,任務目標提示都出現了。
“我帶走她,或,殺光你們。”
蘇曉話音剛落,不遠處拎著眼之公主的治安官,口中金屬牙齒咬到哢哢作響,他的瞳孔開始發紅。
隻是瞬間,蘇曉就出現在治安官前方,一腳樸實無華的直踹。
咚~!!!
周邊很大範圍的世界都震顫了下,治安官化為一道熾紅光線,這是因直踹的力量太恐怖,他的身體直接在劇烈的倒飛空間摩擦中燃儘了,隻不過,因他是身體承受踢擊,恐怖的直踹力量,直接扯斷他的脖頸,讓他的腦袋在原地翻轉著飛起。
在治安官被一腳直踹轟出的那一瞬間,包括老鎮長在內,在場所有人,都忽然忘記,有治安官這麼個人存在。
因為這一腳的力量,恐怖到在爆發的瞬間,將治安官的因果存在都給衝擊到裂開,在他飛出去燃儘後,其因果存在才在星界規則的作用下,逐漸聚合,老鎮長等人,才重新想到,有治安官這麼個人存在。
“我可以,帶走她了嗎。”
蘇曉看向老鎮長。
“可……可以。”
老鎮長選擇退懼,因為他已經想到這是誰了,因為,對方那一瞬間爆發出的氣場,不會錯的,是巔峰之境,這可是連獸鎮本身,都不願意與之為敵的存在。
蘇曉低頭看向眼之公主,單手拎著治安官頭顱的他,儘可能浮現和善的笑容,畢竟,這是後續要保護的目標,手中頭顱斷頸處滴著血,他略低頭直視眼之公主說道:
“不用擔心,我是來救你的。”
聽聞蘇曉此言,略仰頭看著他的眼之公主,咕嘟咽了下口水,她現在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