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個小廝往外端粥盆,慕雲宸突然想起了什麼。
司徒青山既然這麼“好心”,那司徒府準備的粥也不能浪費呀。
他又沒有事先知道清寧和陳夫人也準備了,可怪不著他。
“派人去用推車將司徒府的粥桶也一並運到此處來,一道施給這些難民。”
瞧著慕雲宸一本正經板著臉的樣子,木培韻忍俊不禁,在心裡偷笑,她家殿下一向關心民生,哈哈哈。
碧十七一拍馬屁股,朝著司徒府的方向去。
“不好意思啊,司徒老先生,我家殿下也不知太子妃竟親自在城門樓搭建了粥棚。
不過,殿下說了,不會讓你們白準備,這不讓我來將你家門口這些粥桶一並運過去。
你們的一片好意,也得讓百姓們嘗到才是。”
說著,碧十七就朝身後的人招了招手,一群侍衛就上前劈裡啪啦一頓操作,司徒府門前頓時空了。
司徒青山有氣不敢出,啞巴虧的回旋鏢終歸是落到了自個兒身上。
司徒文靜更是當場黑了臉,甩袖進府。
說來也怪,閆明士並非入贅司徒府,可這司徒文靜偏偏又不住在閆府,整日在娘家呆著。
“還有半日的時間,白玉,走,隨孤去看看那些無良官府修建的堤壩,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白玉說著,轉身朝不遠處的馬車揮了揮手,隨即命令碧十七將木培韻安全送回刺史府去。
昨日聽聞那大漢說,修建大壩的青石磚,通通被換成了空心磚。
如此怎能防得住水患。
白玉自然是不拒絕,帶上下屬李予一道跟了上去。
沒想到那洪水泛濫成災的地界離範陽城中還有些遠,難怪範陽城除了災民,彆的並沒有什麼影響。
隻是,慕雲宸和白玉到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聞人先生,太子已經前往水鄉去了,您看要不要鄙人派人去……”
說著,司徒青山朝聞人映山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嘴上笑嗬嗬的,可手上的動作卻是狠毒至極。
聞人映山此刻就像個大爺似的,坐在主位上,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司徒青山。
突然猛的從位置上站起來,雙眼瞪得老大指著司徒青山驚呼道:“司徒青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殺當朝太子殿下。”
司徒青山一臉懵,這……這不……這什麼事兒?
這什麼聞人先生不是說是王爺的座上賓嗎?到底是不是和他們一頭的?
“這……聞人先生,怎麼能說是鄙人謀殺太子呢?”
“曆年水患洪災,死的人不計其數,意外常有。
殿下去巡視堤壩修建工程,發生了意外,這我們也沒辦法呀。”
司徒青山說的理直氣壯,誠然,若是手腳乾淨些,洪水泛濫,慕雲宸跌入大水中被衝走,後果可想而知。
“更何況,王爺派您來範陽,不也是為了這樁事兒嗎?”
你也不過是王爺身邊的一條狗,而王爺娶了玉朝,老夫也算是他的外祖父,說起來可比你尊貴多了。
司徒青山雖嘴上恭維著聞人映山,實際上打心眼裡看不起他。
此話一出,聞人映山心裡抖了抖,心虛的往身後的人看了一眼,又不自然的收回視線。
這老頭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會壞他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