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碧十七已將消息打探回來。
主街上凡裝修極其奢華的店鋪,背後的東家都是司徒氏一門,其中除了旁係,最主要的就是司徒青山和司徒文靜。
且一進去就開始宣揚司徒青山文人騷客的情懷以及文人之首的名氣。
這些店鋪,幾乎占據了範陽城的一大半的營生,尋常攤販大多沒有發展的空間。
慕雲宸和木培韻回了府,一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
本來還在奇怪,自範陽水患開始上奏朝廷,朝廷便陸續多年放了賑災銀兩下來。
閆明士就算再怎麼貪,光修建一個城郊彆苑哪裡能貪這麼多錢。
沒想到是給司徒府了,真是娶了個好夫人!
貪汙的錢,大頭的應該都花到了司徒府,除了那些鋪麵,還有就是給司徒青山宣揚名氣吧。
回府上陪木培韻用了晚膳後,慕雲宸便帶著陳楚河一道去了縣衙。
見到閆明士時,閆明士正蹲在牢裡狼吞虎咽的吃飯,全然沒注意到有人來。
看來司獄是聽了碧七的話,將閆明士餓上一頓了。
直到兩人來到閆明士跟前,他才察覺到不對勁,漸漸從下往上看,直到看見慕雲宸的臉。
頓時開心的把飯碗都摔了,急忙爬過去抱住慕雲宸的腳。
“殿下,下官可算見著你了。”
這一動作嚇壞了周圍的一眾人,紛紛上前想要將閆明士掰開。
可這閆明士許是剛剛才吃了三大碗米飯,死活也分不開。
直到慕雲宸揮了揮手,眾人才退下。
陳楚河退後了幾步來到司獄身邊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閆大人看起來怎麼瘋瘋癲癲的?”
司獄急忙搖頭擺手:“陳刺史,這可不關我的事,也不知道咋回事就這樣了。”
陳楚河一臉無語:“沒說怪你。”
司獄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隨即帶著陳楚河去了另一間牢房。
“閆大人這是,有話要說?”慕雲宸明知故問,似笑非笑的看著閆明士。
閆明士仰頭看著這瘮人的笑容,突然覺得後背有些涼。
顫顫巍巍的鬆了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在牢裡的日子甚是難過,整日除了蟑螂老鼠,還有其他犯人的慘叫聲。
夜夜睡不好,吃也吃不好,還要忍受驚嚇,遠沒有他計劃中的那般舒服。
他以為隻要顯露出罪行,太子殿下最多將他軟禁在房中,就會去查司徒氏那一家子。
最後他便能借刀殺人,借太子殿下的刀,殺了司徒青山和司徒文靜那對父女。
因此,他還把兩年前的賬本藏起來,最後,再以此作為求太子留他一命的籌碼。
可哪能想到,太子殿下竟不言語,隨意挑了個罪名就將他關在牢中。
這幾日,甚是難熬。
“殿下,您請坐。”
閆明士朝身後的草床指了指,示意慕雲宸將就坐下聽他說。
畢竟這牢裡又沒有多餘的位置,也不好讓太子殿下站著聽他說話吧。
慕雲宸看了一眼那草床,上麵黃色的液體還伴隨著幾顆老鼠屎。
這要是坐下去,今夜怕是要自個兒睡了。
“無妨,孤站著,你說便是。”
閆明士這才訕訕低了頭:“殿下,下官是故意讓你抓的。”
慕雲宸假裝思考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