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沈母憂心忡忡地看著戴安娜略顯蒼白的臉龐。
由於擔心戴安娜的身體,沈母和菲利亞商量,帶著戴安娜再去醫院看看,想聽聽醫生的建議。
沈母和沈父決定留下來一段時間,照顧戴安娜的起居飲食。
畢竟是自己的親媳婦,馬上親孫子就要出來了,她這個做婆婆的,應該儘一點力。
沈母跟沈建設輕聲說:“我們再去趟醫院吧,聽聽醫生怎麼說,這樣也放心些。”
一般外國人的家裡是有被醫生的,家庭醫生,但是沈母覺得,私人醫生不靠譜,還是得去正規的醫院瞧瞧看。
沈母眉頭緊鎖,目光中透露出對外國家庭醫生的不信任。
“雖然他們家有家庭醫生,但那些私人醫生總讓人覺得不那麼靠譜。”她低聲對沈建設說。
沈建設對他母親感覺到有點無奈,但也可以理解,愛屋及烏。
天寒地凍,窗外銀裝素裹,寒風呼嘯,似乎連空氣都凍成了冰晶。
沈建設站在窗前,望著這刺骨的冬日景象,覺得這麼冷的天,出門簡直就是遭罪。
但回頭看看戴安娜,她正蜷縮在沙發上,臉色蒼白如紙,眉宇間擰成一團,顯然正忍受著不適。
菲利亞在一旁輕聲細語,說戴安娜每天早上都會這樣,讓人心裡七上八下的。
沈建設終於下定決心,等陽光稍微探出頭來,再帶著她們去醫院。
陽光漸滿房間,一行人才裹得嚴嚴實實,踏出了家門。
雪後的世界,靜謐透著刺骨的寒意。街道上,行人踩著壓實的雪路,發出“吱吱”的聲響,每個人的呼吸都化作一團團白霧,隨即消散在冷風中。
車內,沈母緊緊抱著暖爐,戴安娜靠在她身旁,臉色依舊蒼白,偶爾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沈建設和菲利亞坐在前排,雙手深深縮進大衣袖子,不時交換一個眼神。
車窗外,風景緩緩移動,卻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讓人不禁將身體蜷縮得更緊,企圖留住一絲溫暖。
雪已經停了,但昨夜下的雪並不小,縱然是下雪,依舊有許多人出門。
地麵上的積雪,已經被壓平了,一路上司機開的很慢。
晃悠晃悠的,原本半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的開了一個半小時,快到晌午才來到了醫院。
這時候的汽車並沒有暖氣裝置,並不能製熱,一整個車廂冰天雪地,四處透風。
如果不包裹嚴實,還不帶暖爐,怕是得把自己縮成一個球。
即使坐在車裡,雙手也揣進袖子裡頭,雙腿時不時抖一抖,緩解帶來的冰冷感。
到醫院的時候,沈母的腿腳已凍得幾乎失去知覺,每踩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力,連站立都有些搖晃。
她趕緊扶著牆,一步步挪到休息區,那裡有一台飲水機,正呼呼地冒著熱氣。
沈建設迅速取了幾個紙杯,接了滿滿當當的熱水,遞給每個人。
戴安娜雙手捧著沈母遞來的熱湯水,小心翼翼地吹著氣,小口小口地抿著,那薑湯仿佛帶著魔力,一點點溫暖著她冰涼的唇齒,直至暖流滑入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