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到病房,顫抖著雙手,輕輕撫摸著孩子的小臉。
孩子的腹腔微微隆起,閉上眼,淚水再次滑落,滴在孩子稚嫩的臉頰上。
他不敢想象,這個剛剛來到世上的小生命,竟然要承受如此沉重的命運。
抱住孩子。
沈建設腳步沉重地回到主屋,屋內電視屏幕的光亮映照在每一張專注的臉上。
菲利亞和戴安娜圍坐在沙發上,笑聲偶爾從劇中溢出,在這刻顯得格外突兀。
沈母坐在窗邊的小凳上,戴著老花鏡,一針一線細致地在虎頭鞋上勾勒著圖案,那雙布滿皺紋的手顯得格外靈巧。
給未出世的孩子鉤織虎頭鞋,小衣服,這是京都的風俗,戴安娜時不時看著沈母手中的虎頭鞋,一臉興趣。
但鉤織法太難了,看的她眼花繚亂,毛衣不好鉤織,她學了許久都沒學會。
看著沈建設回來,戴安娜往邊上坐了坐,挪出位置來,“沈,她醒了嗎?”
沈建設輕輕搖頭,神色黯然,愁眉不展。
戴安娜見狀,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中流露出關切。
她輕輕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沈建設坐下,聲音柔和得如同春日微風:“沈,彆太難過,興許你的判斷出現了錯誤呢。
來,坐會兒,休息一下。”
沈母放下手中的虎頭鞋,眉頭緊鎖,眼神中帶著幾分質疑。
“要我說,這事十有八九是你誤判,”
她站起身,走到沈建設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準就沒這事,你又沒長透視眼,怎麼能知道那孩子肚子裡,是真有個……那啥的。”
說著,沈母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隻留下電視裡微弱的背景音,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困擾。
“我也希望是我判斷錯了,害,等過一陣,那人身體恢複好一些,就讓他們離開。
父親,今日給你添麻煩了…”沈建設知道自己今日的做法有些的衝動,但他也彆無他法,情急之下,隻能把人給帶回來。
豪爾泰搖了搖頭,“我反而覺得你很善良,並不覺得你是給我添了麻煩,今天你也在我們麵前展現了我們不知道的一麵。
讓我們更加了解你,既然是一家人,又哪來的麻煩之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是這個意思吧?”
豪爾泰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說著看向沈父。
豪爾泰的話語溫暖而深沉,輕輕拍了拍沈建設的背,眼神中滿是理解與鼓勵。
沈父坐在一旁,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讚許。
菲利亞緩緩點頭,附和道:“今天下午雖然讓我們心驚膽戰,但你救了兩個人。
你父親說得對,咱們是一家人,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哪有什麼麻不麻煩的。”
翌日清晨一大早。
莊園外,晨光微露,幾輛轎車靜靜地停在寬闊的庭院前,車身在薄霧中若隱若現,透出幾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