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來大袖一揮,收了那四根金雲石和四顆本命蛋,開口說道“什麼時候想離開,便喊我的名字,我叫李春來。”
說完,山洞之中蕩開了一陣漣漪,李春來來無影,去無蹤。
而就在雲夢大澤最北端的雲堆裡,正斜躺著一個穿著皮背心的大漢,隻聽得他沒好氣地說道“老窮酸的學生都跟老窮酸一個樣,婆婆媽媽,儘會裝作爛好人,不拿拳頭當回事。”
此時,若是崔生在此,一定會叫出聲來,因為這個大漢不是彆人,正是鐵家鐵器鋪的大掌櫃鐵樹。
鐵樹會飛,還能躺在雲朵上麵,這要是傳出去了,怕是會成為好運來茶館裡最有談資的話題,眾人一定會把他當成一位隱於鬨市的神仙。
隻見鐵樹說完,將頭轉向了雲夢大澤的西方,嘴裡嘟囔了一聲“還是我家閨女看著順眼。”
而與此同時,在雲夢大澤西方一片開闊的地方,一個正在翻檢著妖獸屍體的短發少女,忽地抬起了頭,將目光投向了東北方向。
隻聽得她咯咯笑了一聲,說了一句“謝謝爹爹誇獎。”
說完,收回目光,轉頭看向了一處密林,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下一個該是誰呢?”
話音未落,那密林之中響起了一陣騷亂,少女見此大喝一聲“妖怪,哪裡跑!”
言罷,化作一道旋風,衝向了密林之中。
而在離此處不遠的幾十裡開外,少女薑離又碰到了劍心湖的柳冬雪,與他一起的,除了那兩個一直閉口不言的少年少女,還多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和尚,看著年紀,約莫才二十不到,和尚瞧見了少女,隻才一眼,便迅速地低下了頭。
嗬!竟還是個害羞的和尚。
薑離看著迎麵而來四人,心知想躲是躲不了的了,便主動迎上前去,抱拳道“柳道友,彆來無恙呀。”
柳冬雪嬉著嘴,回敬道“無恙,無恙,隻是半路撿了個貪吃的和尚。”
“阿彌陀佛,柳師兄,當真是對不住,等出去了,十空一定雙倍賠償你的損失。”
那和尚聞言麵露羞色,雙手合十,趕忙出聲道歉。
薑離則是露出了一副訝色,貪吃的和尚?這和尚莫不是偷了人家的吃食,被人抓了個現形?
但轉念又暗自搖了搖頭,這柳冬雪乃是洞玄巔峰的劍修,豈能被這小和尚偷了吃食?
柳冬雪嘻嘻一笑,說道“師妹有所不知,這位十空師弟乃是大魏大苦寺住持七言上師的關門弟子,食大如牛,修的乃是吃道。”
“吃道?”
薑離心中微微一頓,這兩字似乎之前在哪瞧見過,不禁陷入了思索之中。
忽地,她猛地抬起頭,用異樣的眼光看向了對麵的和尚,和尚被她瞧得有些心慌,不禁又低下了頭去。
吃道,修的乃是貔貅之身,相傳貔貅為龍之九子之一,有嘴無肛,能吞萬物而不泄,納食四方隻進不出,是凡人眼中招財聚寶的瑞獸。
故此,相傳修了吃道的人,便從此斷了與茅房的緣分。
“師妹猜得沒錯,就是那個吃道,不信,你可以親自問他。”
柳冬雪看熱鬨不嫌事大,伸出了一隻雪白的手指,指向了和尚,和尚羞得將頭埋得極低,兩隻耳朵通紅通紅。
親自問他?
薑離不禁在心中暗罵了一聲“登徒子”,她一個女孩子家家,這種問題豈能是隨便問出口的,即便她不是常人,是一位劍修,也還是需要守些女孩子該有的矜持的。
一時之間,空氣變得安靜了起來。
柳冬雪看看和尚,再看看薑離,忽地哈哈大笑,道“妙,妙,妙!一個不好問,一個不好答,當真是癡人遇羞人,一句也不通。”
聽著他的胡言亂語,薑離急忙岔開了話題“柳道友,不知你們緣何也到了此處?”
柳冬雪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個神秘的表情,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師妹,我知道一處寶地,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與我等聯手?”
“什麼寶地?”薑離問道。
柳冬雪回道“龍,元。”
此話一出,薑離變了神情,旁人不知龍元為何物,她可是真真切切地吃過的。
“好。”
薑離吐出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