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歸墟來,要取你的命!
夜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海平州出了大事,一夜之間,其境內十城均鬨起了妖患,數量之多,前所未見。
各城兵丁將士,和派駐的修行者,皆儘投進了綿綿的戰火之中,一時間,殺聲四起,哀嚎遍野。
金光城,海平州州府所在,亦是鎮南大將軍徐世人的府邸所在,整座城設有儒家亞聖呂墨白親自布置的誅妖大陣,可斬一切度虛之下的妖物。
可如今,這座誅妖大陣千瘡百孔,已然岌岌可危,越來越多的妖物正從一些破口處大肆湧入,全然不顧下方漫天的箭矢和各種法術飛劍的攻擊,不要命地將落下的屍體堆成了一座小山。
陣列中,有人放聲大喊“大家小心,這些妖獸在消磨我們的元氣!”
天空中,一個道人和一個劍修,正不時地關注著下方的一切,二人禦空而行,沒有借助外物,顯然是兩位度虛境的大修行者。
“淩虛道友,你能同外界取得聯係麼?”劍修問道。
道人搖了搖頭,回道“陣外有大妖暗中作法,已切斷了此城與大魏的聯係,我適才發出的飛符傳書也均遭其攔截。”
“什麼?”劍修微微一驚,“到底是何方妖孽如此猖狂,竟敢偷襲金光城?”
話音未落,蒼穹之下,大陣之外,忽地出現了三個人影,一個妖豔的女子,一個疤臉男人,一個文弱書生。
道人和劍修見此臉色大變,終於知道了這些妖物來自何方。
“淩虛道長,金大劍師,一彆百年,二位近來可安好?”
文弱書生率先開口,說話間,還學著儒家的儒生一般,像模像樣地施了一禮。
劍修怒哼一聲,道“臭皮猴,你若不來,我倒是好得很!”
“無量天尊!”道人高喊一聲,將目光投向了那妖豔女子,“狐當家的,貧道自問我大魏與你們皮母地丘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此舉是要向我大魏開戰麼?”
妖豔女子咯咯一笑,回道“淩虛道長,正所謂‘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我們皮母地丘地少妖多,妖不聊生。你們大魏霸占此地許久,也該是挪挪窩,換換新主人的時候了。”
“夭夭妹子,與他們廢那些口舌做什麼?還不如先讓我的拳頭開開胃。”
疤臉男說罷,仰天長嘯,舉起雙拳在自己胸口捶打了幾下,而後猛然落下,向下砸出兩隻閃著黃光,半透明的拳影,拳影迎風便長,落至誅妖大陣之上時,已然變成了磨盤大小。
轟然一聲,整個大陣都晃動了起來。
道人瞧在眼中,心中不禁暗歎一聲,此陣雖是儒家亞聖所設,但那已是百年前的事了,在這百年裡,大魏久未經戰事,這大陣也日漸被人所遺忘,年久失修,已然沒了當年的威力。
“有意思,有意思!一個設了百年無主的破陣,竟然還能抗到現在?好好好,我熊大倒是要瞧瞧,你到底還能吃我幾拳。”
話音未落,疤臉男雙拳頻頻下砸,快到形成兩道虛影,與此同時,漫天的拳影接踵而至,悉數都落在了誅妖大陣之上。
轟,轟,轟……
大陣晃得越來越厲害,但卻並沒有破碎,而是出現了幾絲裂紋。
陣外,那疤臉男麵目癲狂,砸得越來越興奮,越來越上癮。
“臭狗熊!敢不敢與我一戰?”
陣內,劍修抽出了背負的長劍,拿劍尖指著那陣外砸得正歡的疤臉男。
疤臉男聞言收了拳勢,異常興奮地回道“打就打,誰怕誰!”
“走!”
劍修一聲怒吼,持劍衝出了大陣,疤臉男不甘示弱,循著其劍光追了上去。
妖豔女子見此,急急出聲喊道“大傻熊,小心金京的本命飛劍。”
“哈哈,夭夭妹子不必擔心,區區一把金蝕,能耐我何!”疤臉男頭也不回地回道。
文弱書生嘻嘻一笑,道“大傻熊皮糙肉厚,乃是劍修的克星,我打賭,不消一個時辰,贏的準是他。”
妖豔女子未理那文弱書生,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陣內的道人,目光之中隱隱藏著一絲忌憚之色。
上清觀淩虛道人,一身修為早已踏入度虛巔峰多年,據傳隻差半步即可躋身合一之境,眼下她與身旁的文弱書生,雖都是度虛上境的修為,但對上他,卻是勝負未可知。
“無量天尊!不知二位是打算一個一個上呢,還是兩個一起上?”
淩虛道人一甩手中拂塵,目光如炬,猛然踏出一步,便直接出現在了妖豔女子和文弱書生的中間。
“不好!”
二妖同時暗道一聲,便急急後退。
但淩虛道人豈能儘如他們意,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他手中拂塵一分為二,一左一右分彆纏向了那妖豔女子和文弱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