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歸墟來,要取你的命!
除了三座山,濃霧籠罩了整個龍渠溝,一道聲音在平頂山山腳處響起。
“咦,那小子有點門道,竟然擺脫了妖雲霧障的束縛,怪不得長嬰叫我小心點他。”
聲音的主人,正是之前在崔生耳畔說話的妖王。
說話間,山腳處的濃霧破開了一道口子,一個瘦如竹竿的男人走出了濃霧,兩塊臉頰骨高高隆起,好似一具風乾的屍體。
隻見他順著山坡,將目光投向了平頂山的山頂。
“嘿嘿,一條完整的龍脈,怪不得鐵樹那老王八賴這不走,原是為了這,當真是有趣,有趣。”
那人陰沉著臉,皮笑肉不笑。
就在這時,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嘟囔了一句“長嬰那家夥真是,也忒膽小了些,不就被鐵王八揍過一回麼?我就不信,他能一個揍我們五個?”
說著,隻見他轉身又走進了濃霧之中,無聲無息,沒了蹤影……
鄉間小路上,尺木上的天音石頭好似一個引導羅盤,不但驅散了所到之處的濃霧,竟然刻意讓崔生規避掉了那些僵住在濃霧之中的行人。
崔生走走停停,辨彆著所過之處,已然離自家所在的村莊越來越近了。
忽地,崔生手上一緊,尺木在空中僵了一僵,令他前進的步伐為之一頓,頓時,一股危機感湧上了他的心頭。
“小子,你不乖乖聽話,是想找打麼?”
聲起,影至,借著天音石所發的光,崔生瞧見了一個極瘦極瘦的男人。
崔生臉色大變,將手中尺木橫於身前,喝道“你是剛才的那個妖人!”
“放心,我才不會碰你,食魂者向來都邪乎得很。”
男人站在原地未動,玩味地看著崔生。
崔生喝道“那你想怎樣?”
“不怎樣,不怎樣。我隻是想困住你一時半刻,把你留給長嬰他自己而已。”
說話間,隻見他抖動了一下身體,身體各處關節劈啪作響,每響一聲,崔生周圍便有一根白色的骨頭拔地而起。
響聲落定,崔生的四周出現了一座骨牢,困住了他的去路。
尺木頂上,天音石大放光彩,似乎要衝破這骨牢,但光至骨牢縫隙處,便產生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整座骨牢外側,赫然有著一道無形的屏障。
“小石妖,彆白費力氣了,你主人的修為實在是太弱了,拖了你的後腿不說,還叫你的五色神光大打折扣。”
男人的話語之中帶著一股戲謔,顯然是認為,天音石跟錯了主人。
“小子,你就在這乖乖地待著吧。”
話音未落,男人的身體徐徐地隱入了濃霧之中,此間又恢複了安靜。
看到男人離開,崔生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對著天音石歎道“天音石,都是我拖累了你。”
小石妖不能說話,隻能通過尺木向崔生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崔生緩過神,觀察起了這座骨牢,這一根根的骨頭約有他的小臂粗細,細之下,其表麵處竟還附著一條條比頭發絲還要細小很多的血絲。
這些血絲彎曲盤繞,首尾相連,最終沿著骨頭的表麵,彙入了崔生腳下的泥土之中。
而在崔生的頭頂,一根根骨頭相交於一處,則靜靜地懸浮著一朵血色的蓮花。
自己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崔生拿定了主意,將尺木插到了地上,一步跨出,腰馬合一,擺出了不動明王印拳的拳架。
氣沉關元,運氣於拳,大喝一聲,使出了獅子奮迅印拳。
轟然一聲,拳如風,氣成罡,崔生的兩隻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骨牢的屏障之上,屏障穩若山嶽,紋絲未動!
再來!
崔生爆喝一聲,身下變幻步伐,以拳結印,運元氣於印中,推印而出。
霎時間,一個紅色的獅頭虛影,從印中凝現,咆哮一色,衝向了骨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