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歸墟來,要取你的命!
皮母地丘退了,退得毫無征兆,就如它來一般。
龍渠溝中,雖然李春來耗費本命精元使出了“生夏”二字,但還是技差子蘇長嬰一招,力有不及,讓一些人遭到了子蘇長嬰的迫害。
此時的龍渠溝,一片斷垣殘壁的景象,到處都彌漫著煙火的氣息。
傳說是真的,世上真的有神仙和妖怪,除此,龍渠溝的百姓實在是想象不出,是什麼令他們遭受了這無妄之災。
而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修行者,更是對修行二字有了新的認識。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平日裡自詡為門中嬌子的他們,終於認清了自己,知道自己就好比是那坐井觀天的青蛙,鄙陋而不自知。
崔生等幾人也回到了龍渠溝中,幫忙處理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在這過程中,崔生發現,相對於那些百姓,修行者的死傷要小得多,不僅如此,他們還護住了一些百姓,儘自己所能,使他們受到了極小的傷害。
“崔生,你不回家看看麼?”
一旁,薑離忽地提議到。
聞言,他忽地想起了趙言,因為他已然知曉了趙言的真實身份,他就是伏太一的佩劍,無極轉世,陪伴他度過了許多世界裡的不一樣的春夏秋冬。
就在這時,李春來出現在了他們身旁,對著崔生說道“崔生,你先回家吧,這裡有我們呢。”
說著,側頭看向了薑離,道“你也一起去吧。”
“好吧,李先生。”
崔生有些不情願,因為他內心依然有著深深的自責,覺得這一切均是由他而起。
一旁,鐵少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說道“快去快回,鐵器鋪還等你燒火呢。”
崔生聞言,終於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回道“好。”
說完,便同薑離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發現一切如舊,崔生帶著薑離來到了趙言家的門口,輕叩柴門,柴門應聲而開,門沒鎖。
院中站著一個人,正是薑離的叔父,薑斷愁。
隻見他一改往日的嬉色,麵露機警,看著推門而入的崔生,開口道“不知現在,我該稱呼你為仙長呢,還是崔生?”
崔生聞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回道“薑神仙,您言重了,我還是那個之前的我,那個與你說話的崔生,他走了。”
“走了?”
薑斷愁麵露狐疑,卻是沒敢細問,生怕問出什麼幺蛾子來。
一旁,薑離嘻嘻一笑,道“叔叔,你怎麼也來大魏了?”
此話一出,薑斷愁這才放下了機警,恢複了往日的神色,沒好氣地說道“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咱們南冥島的諜報網天下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能瞞得過我們?你二叔我一得知了皮母地丘向大魏開戰的消息,便橫跨了整個南蠻洲和南海來此尋你,生怕你出什麼意外。”
說話之間,薑斷愁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柔色,顯然對寶貝侄女疼愛有加。
聞言,薑離緊跑幾步,跑到了薑斷愁的身旁,拉起他的一條臂膀,露出了難得的小女兒之色,嬌聲說道“叔叔~!離兒這不是好好的麼?倒是叔叔你,竟然不聲不響地進入了無為之境,竟然連離兒都不告訴,當真是討打。”
說著,她揚了一隻秀氣的拳頭,不痛不癢地在薑斷愁的背上捶了幾拳,不像打倒似是在給他撓癢癢。
薑斷愁麵露尬色,不禁將目光又投向了崔生。
心道,無為境?在這位爺的麵前,隻是連提鞋的份兒都沒有!
“薑神仙,我跟薑離沒什麼的……”
崔生被他瞧得心裡有些發虛,於是便開口解釋,聲音越往後越低。
薑斷愁嘿嘿一笑,道“什麼薑神仙,叫叔叔!彆得了便宜,就翻臉不認人!”
“叔叔?”
此話一出,薑離心眼透明,頓時猜出了他的話中之意,不禁嚶嚀一聲,雙頰生紅。
“叔叔,你說什麼呢!離兒…離兒可是有…有婚約在身的人……”
這回輪到薑離,越往後說,聲音越低。
頓時,崔生胸口一悶,雙耳發聵,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僵住了身體。
原來薑離有未婚夫!自己終究隻是一個笑話。
少年雙目微紅,不爭氣的眼淚竟然開始打了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