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神女無情!
“湯黎昕見過夫人。”湯黎昕對著那端坐的女子略微拱了一下手,並沒有鄭重行禮的打算。舒湘雲見湯黎昕隻是敷衍的行了一禮,也沒有什麼震驚,想想他見了君睿嵐這個荊國的親王也不曾下跪行禮的,更何況隻是位侯爺夫人。
“湯公子客氣了,以蕈不懂事,湯公子莫要計較。”那女子微笑著看著湯黎昕笑道,說罷,視線掃過站在湯黎昕身邊的舒湘雲,笑道“這位是湯公子新收的丫頭?”
“雲兒不是丫頭。”湯黎昕平靜地道。
“奧?”侯爺夫人聞言,仔細將舒湘雲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翻道“看來我真是老了,居然沒發現這姑娘卻是比一般丫頭強上幾分的。”
舒湘雲一直站在湯黎昕身邊低頭不語,聽著湯黎昕和那侯爺夫人的對話,隻是越聽越覺得那侯爺夫人似是不怎麼喜歡自己,原來自己隻是比一般丫頭強樂幾分而已。這個侯爺夫人不怎麼待見她,估計是人家閨女已經跟她訴過苦了。不待見她不要緊,自己並不在意,隻是想著現在在人家的地盤,她隨意給自己穿個小鞋、讓自己難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想到此,舒湘雲確有些惱恨湯黎昕,你明知道人家母女看上你,你就算不喜歡人家也不要將我拉進來吧?
湯黎昕聽了那侯爺夫人的話,神色有些陰鬱,他對著那侯爺夫人道“湯莫也是普通人,配個丫頭般的人物也是合情合理。”
看出湯黎昕的不悅,那侯爺夫人也不再拿正眼看舒湘雲,她轉過頭看著身邊的郡主道道“以蕈,你怎麼能將湯公子拒之門外呢?以後胡鬨也要有個限度。”
“娘親,蕈兒哪裡有胡鬨,蕈兒隻不過是看不過去……”湯以蕈有些不滿地對著那女子道。
原來這位就是侯爺夫人,保養的真是不錯,從外表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年紀。看那湯以蕈大約十五六歲樣子,估計跟自己這個身體差不多年紀,那這侯爺夫人至少也該是三十歲的年紀了。三十多歲年紀的女人跟站在她身邊的湯以蕈看起來卻是像姐妹。
“你看不過去什麼?”那湯以蕈被侯爺夫人一反問,竟也不再說話。她本來想說的那句,我實在是看不過一個不知什麼來曆的野丫頭居然成了湯哥哥要娶的人。因為發現母親大人話語中已經暗含不悅,將下麵的那句吞進了肚子。
“小侯爺知道湯公子來了的消息嗎?”那侯爺夫人問將湯黎昕他們帶到室內的那小廝道。
“回夫人,已經通知小侯爺了,隻是侯爺現在園內忙著打理花草,他說知道了。”那小廝彎腰回稟道。
“你快去請小侯爺,整日擺弄那些花花草草的成何體統?”那侯爺夫人似是有些發怒了。“還不快去把小侯爺請來,前些日子不是剛犯了寒症麼?趕快請湯公子給瞧瞧。”
那小廝剛要領命下去,被湯黎昕製止了,湯黎昕看著侯爺夫人道“夫人,湯某親自過去探望小侯爺吧。”
那侯爺夫人見湯黎昕語氣堅決,便吩咐那小廝道“還不快領湯公子過去。”
那小廝聞言,急忙帶著湯黎昕和舒湘雲走出了客廳,向那小侯爺所在的地方走去。
穿過幾條回廊,路過了幾所宅院,在湖邊的一片花叢之後,舒湘雲看到了那位小侯爺。那是小侯爺麼?舒湘雲想擦擦眼睛以便確認那位穿著灰色的短褂,長褲,褲腿卷起在一片不知名的雜草中低頭勞作的那個人就是定安小侯爺。這個不是在落日餘暉下,辛勤耕作的農民麼?
“小侯爺,湯公子來了。”那個小廝快速跑了過去,對著那個低頭耕作的人回稟道。聽了那小廝的回稟,那小侯爺猛地一回頭,似是非常開心,放下手中的不知叫什麼的工具,快步像這邊走來。
“師……湯公子你來了。”那小侯爺眉目清俊,雖然這樣一幅農夫的打扮確顯得充滿活力,看到湯黎昕,他眉開眼笑,就要用他那沾了不少泥土的手去碰湯黎昕的衣服,被湯黎昕側身躲開了。
那小侯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順著湯黎昕的視線看了看自己這身衣服笑了笑,對著那小廝吩咐道“安圖,去替我準備清水,我要好好清洗清洗。”
那小廝領命下去了。
“這位美女就是你那位心儀的女子了吧?居然比畫像上的還要漂亮幾分呢。”那小侯爺盯著舒湘雲看了一會,就在湯黎昕顯出不悅之前,他開口道。
“美女你好,我是安……湯亦凡。”那小侯爺對著舒湘雲笑著開口道,“讓美女見到我如此狼狽的樣子,實在是不該啊。我們到我院中詳談吧。”說罷,那小侯爺帶著湯黎昕和舒湘雲向自己所住的院落走去。
走到一所叫蒼梧的院落,那小侯爺攜著他們走了進去。吩咐下人好好招呼舒湘雲和湯黎昕二人,湯亦凡告訴他和湯黎昕,自己先去清理下,換身衣服再出來。
舒湘雲暗自打量這間客廳,覺得它跟整個定安侯府的大氣和奢華不同,倒是簡樸的很。正中的牆壁上過了一幅山水畫,畫下麵的案幾上放了一對瓷瓶,看那瓷瓶似是也非什麼名貴的瓷瓶,案幾正中擺放了一個香爐。地麵上簡單地鋪著青石板塊,並不像一般奢侈之家,鋪設的木地板。
“小侯爺很是勤儉啊。”舒湘雲忍不住道。自己去上官家和沈家哪家的客廳不是經過精心設計、擺設的,像是小侯爺這樣簡潔的估計不多,她不禁對著這小侯爺心生了幾分好印象。
“哼。”湯黎昕環顧了客廳四周,似是頗不以為然。定安侯府就算要勤儉也無需讓堂堂的侯爺住的如此簡陋吧。
“讓二位久等了。”湯黎昕和舒湘雲等了約一刻的時間,就見湯亦凡走了進來,他換了一身靛藍色的長袍,頭發隻是簡單被束起,這定安小侯爺果真倒有幾分風流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