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吏治篇》的考成法連續兩年評下下之選,便將其裁撤,是否過於苛刻?”有官員站出來詢問。
嬴政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我大秦以法立國,功必賞,刑必罰,政績優異者,每隔兩年便可升遷一次。”
“另外你看了評選下下的標準了嗎?兩年評選下下者,屍位素餐之輩,寡人僅僅隻裁撤他的職位,沒有降罪於他,已是寡人的恩德了。”
不同於這些諫言的官員,禦史大夫馮劫,左相隗狀,俱都沉浸在策論之中,反複觀看。
太尉王綰眼觀鼻,鼻觀心,站立在原地沉默不語。
內史騰則是思考嬴政為何會同意降低賦稅,除了商業稅收之外,大概率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收入可以填補稅收空缺。
昌平君看著手中的政令,又看了一眼蘇玄,麵色複雜。
秦國都這麼強了,還要繼續變法,這樣下去,楚國在內的六國,還有活路嗎?
以往他們討伐秦國,還可以揚言暴秦無道,如今秦國賦稅三收其一,他們六國跟還是不跟呢?
跟的話,國力愈發衰落,不跟,虎狼之師的秦國,恐怕真就成仁義之師了。
難不成,這天下真要歸大秦所有?
他暗自皺眉,因為不管怎麼看,他都找不到破局的點。
“水利之在天下,猶人之血氣然,一息之不通,則四體非複為有矣。”
“韓非曾多次向我提及相國大人之才華,卻是未曾想到相國大人對於水利竟也有這麼深的見解,鄭國獲益匪淺,深感佩服。”一名麵相硬朗,膚色黝黑走了出來,對蘇玄拱手抱拳。
鄭國?他還認識韓非嗎?
想到他出自韓國,蘇玄便已心中有數。
“鄭國先生引涇水東注洛水為渠,十年以來儘心儘力,隻為福澤天下百姓,先生大義,蘇玄同樣欽佩不已。”蘇玄拱手回禮。
“在其位謀其政,理應如此。”他眸光堅定,語氣平靜,在他看來,那都是他該做,也是該做好的。
鄭國之後,又有數人出列,有讚歎政令之妙的,也有出聲諫言的,俱都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政令就這麼順利無比的推行下去了,順利到蘇玄都有些意外。
考成法這玩意放在後世任何一個朝代,都絕沒有可能這麼順利,但秦國以法治國,令出政行,這種考核,就如嬴政所說,壓根算不上嚴苛。
“諸位上朝這麼久,想必都餓了。”嬴政目光掃視朝堂,隨即揮手道,“來人,將寡人為諸公準備的美食端上來,今日寡人與諸公一同享用。”
話剛說完,便見十數名仆役將早就準備好的土豆羊肉煲和烤紅薯端了出來。
“謝大王恩賜。”
文武百官俱都恭敬行禮,異口同聲說道。
“大王,不知這是何物?”看著香氣四溢食物,蒙驁出言問道,說話間還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諸位且先享用,待到享用完,寡人再慢慢給你們介紹。”嬴政看著他們望眼欲穿的眼神,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