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鄭國冷宮,如今已是斷壁殘垣,淒冷寂寥。
道路樓閣之間儘是枯枝落葉,簷角邊緣蛛網叢生,隨著鄭國的滅亡,這座冷宮,也逐漸被人遺忘。
而今天卻是迎來了三位不速之客。
來人正是百越舊太子天澤,以及他的手下驅屍魔和無雙鬼。
自從被蘇玄暴揍之後,他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如今之所以來到鄭國冷宮,是想籍此悄無聲息潛入王宮,活捉白亦非的表妹,白明珠,籍此換取蠱蟲的解藥。
這是他反複思考之下唯一的破局之路。
除此之外,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一直給白亦非當狗。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寧願去死!
天澤穿梭在廢墟之間,眼神微凜。
距離蠱毒發作已經沒有幾天的時間了。
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如果失敗,等到蠱毒發作,他將暴斃而亡。
他並不懼怕死亡,他隻是不甘心就這樣死去,百越未曾複國,複仇的烈焰還沒有將敵人燃燒殆儘!
他不能在這種地方倒下!
然而,有些時候,總是事與願違。
伴隨著瀟瀟冷風,落葉飄零,一道血色的身影,帶著冰冷刺骨的寒意,由遠及近,出現在天澤一行人眼前。
“總有一些不自量力的蠢貨,企圖挑戰他們無法逾越的高峰。”白亦非眼神冷漠,“你以為抓住了轉瞬即逝的機會,殊不知正在一步步落入陷阱。”
他手持紅白雙劍,眸光嗜血,步步緊逼,“惡犬,就要有作為惡犬的覺悟。”
“當惡犬試圖反噬主人的時候,他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白亦非!”
“你當真想要魚死網破嗎?”
天澤麵色陰沉,身後六根蛇頭骨狀鎖鏈騰空而起,與其爭鋒相對。
白亦非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眼神嘲諷,“魚可以死,但網可沒那麼容易破。”
“我已經給過你選擇,可惜你沒有把握住最後的機會。”
白亦非催動內力,無數道冰棱拔地而起,化為一道道利刃,向著天澤一行人突襲而去。
天澤剛躲過冰棱,白亦非一個踏步就飛掠至天澤身前,紅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砍而下。
天澤第一時間就催動骨裝鎖鏈,霎時間火星四射,陷入僵持之中。
但從兩人的姿勢上看,白亦非很明顯占據了上風,白亦非是單手禦敵,白劍背負在身後,氣度從容。
而天澤則是雙手用力抵擋,在巨大的壓力下膝蓋彎曲,單膝跪地,模樣狼狽。
見到天澤處境不妙,驅屍魔和無雙鬼先後出手。
驅屍魔揮舞驅魂鈴鐺,杖尾點地,地麵上頓時浮現出奇特的幽藍色紋路,仿若六芒星陣,驅屍魔頭戴兜帽,袖袍一揚,如同七星瓢蟲一般的蠱蟲陡然衝向白亦非。
無雙鬼從廢墟中拿起一根石柱,帶著呼嘯之音猛然砸去。
麵對兩人的攻擊,白亦非身形微微一退,躲過無雙鬼的攻擊,同時右手白劍隨手一揮,將蠱蟲儘數斬落。
看著他那輕描淡寫,猶有餘力的姿態,天澤目光凝重,在和白亦非再度交手之時,借助反作用力,他抽身而退。
“走!”
看著天澤三人逃走的背影,白亦非並沒有急著追擊,相比直接殺死獵物,他更喜歡品嘗獵物拚命求生,最終卻麵臨絕望時的恐懼。
他將五指放在眉骨與鼻翼之間,赤紅的瞳孔中閃過一抹興奮之色。
那種滋味,想必一定美妙極了!
天澤一行人縱身飛躍,速度極快,哪怕看不見白亦非的身影,他們也沒有絲毫停留的跡象。
“強大的野獸會給予獵物時間,來傾聽獵物逃生時絕望的喘息。我們擁有的時間,很短。”
“我們要在這喘息之間,儘可能的為自己爭取生機。”
天澤眉宇緊蹙,餘光不時掃向身後,至始至終沒有放鬆警惕。
無雙鬼悶不做聲的點了點頭,魁梧的身軀在地麵上埋頭狂奔,隆隆作響。
驅屍魔看了天澤一眼,欲言又止。
就算現在逃走了,主人身上的蠱蟲又該如何處理?
他沒有說出這個疑問,因為眼下確實也不是談論這個話題的時機。
“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