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庶民!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速速離去!”
說著便擺手驅趕蘇玄,一臉嫌棄。
小聖賢莊向來是貴族子弟讀書的位置,哪怕是寒門弟子,也罕有收錄,一介庶民,也妄想拜師學藝?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小聖賢莊從未收過庶民,也絕不可能會為任何人破例。
蘇玄麵色不變,再三而拜。
對他而言,這不僅僅隻是求學,更是安身立命之所。
這是必須要想辦法做到的事情。
“趕緊離去,不要讓我們動手驅趕你!”
哪怕蘇玄再為誠懇,他們依舊不為所動,反倒有些不耐煩起來。
蘇玄雙手束於身後,漸漸明白其中的關竅,他不再行禮。
好言相說既然行不通,那也就隻能先禮後兵了。
對於拜師學藝一事,他早就預料到不會順利,為此更是打了不少腹稿,來應對各種情況。
這種情況隻是其中之一,所以他絲毫不慌。
“我既是誠心拜師,二位又為何要驅趕我?哪怕是至聖先師,亦曾說過有教無類。”他身姿挺拔,目光如炬,質問道,“難不成二位認為至聖先師所言,也是錯的?”
兩名儒家弟子一愣,倒是沒想到蘇玄和他們辯論起來,這反倒讓他們來了一絲興致。
在他們看來,作為儒家弟子,又豈會辯不過區區一個庶民?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他,讓他知道天高地厚,求學之事,絕非庶民所能染指的。
右邊的儒家弟子冷笑一聲,反駁道:“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你連德行都沒有修好,出口成言,妄稱貴族子弟,又有何資格學習?”
左邊的儒家弟子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蘇玄麵不改色,繼續道,“子曰,過而不改是謂過矣。”
“《左傳》亦曾有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旬師亦曾說過,禮者,所以正身也,師者,所以正禮也。無禮,何以正身?無師,吾安知禮之為是也?”
“我正是因為不懂禮法,才來小聖賢莊前來學習,見賢思齊焉。”
“儒家向來宣揚忠孝仁義禮智信,二位卻對我百般阻撓,難不成是想違反至聖先師的教義?讓我成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禮不智不信之人?”
蘇玄步步緊逼,得理不饒人,一頓組合拳,瞬間就給兩人乾懵了。
兩名儒家弟子大眼瞪小眼,俱都啞口無言。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在他們身上,他們可承受不起。
兩人咽了一口唾沫,直到這個時候這才發現事態不對。
一個庶民,又怎會有如此淵博的學識?
蘇玄進退自如,拱了拱手,又道,“二位師兄,我也並非為難你們,還請你們幫忙通報一聲,這對你們來講,並非難事。”
“是否收徒,自有儒家掌門和旬夫子決定。”
兩名儒家弟子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對蘇玄的態度也開始變的客氣起來,右邊的儒家弟子更是神色感激,在向蘇玄回了一禮之後,便大步離去。
那模樣,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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