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灰白色的布滿了黏液和斑點的手——更不如說是一隻腐爛的鬼爪扒住了搖晃不定的門。隔間內的氣溫開始驟降,寒流湧入其中,明明是9月卻讓人仿佛身處冰天雪地。
那隻爪子的主人終於露麵了,它穿著漆黑的破破爛爛的鬥篷,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散發著腐臭的氣味。它沒有五官,臉部仿佛揉成了一團,嘴的位置處隻有一個小洞。
簡玉瞬間認出了那是什麼,也意識到鄧布利多為什麼要給自己寫那封信件。
——是攝魂怪,極度黑暗的魔法生物!
除了守護神咒,幾乎沒有魔咒能驅趕它們。
凡是它們經過的地方,都會吸取人們的所有快樂作為食物。而它們臉上的那個洞,會吸去人的靈魂,也被稱為“攝魂怪之吻”。
麵對一屋子的人,攝魂怪仿佛看到了什麼美味大餐。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在品嘗他們的滋味,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很是享受。
對它來說,這輛列車就是自助餐。
這種吸氣顯然是一種aoe法術傷害,因為隔間裡的所有人都已經躺倒了下去。
但簡玉卻沒有受到那些影響,她雖然覺得寒冷如針紮般刺著皮膚
卻並沒有那種快樂被抽乾的感受。
她努力回憶著鄧布利多信中寫的守護神咒的單詞,卻並不能想起它的全稱。
“expecto什麼來著?”
眼看周圍的小蛇們都痛苦地扭曲著臉,滑到了座位底下,發出驚惶的、哀求的叫聲,她決定轉而嘗試物理攻擊,於是抄起了那把火弩箭,朝攝魂怪的腦袋打去——
那隻攝魂怪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下,不得不停止了用餐,用爪子捂住自己的腦袋。
或許這就是加點偏科,雖說攝魂怪點滿了法術防禦和攻擊值,但卻沒加滿物理屬性。
——畢竟它們仍有著實體,無法穿過固體障礙。
見掃帚有此奇效,簡玉繼續揮舞著它,抽打在攝魂怪的腦袋上、肩膀上、身體上。
攝魂怪雙手一會捂頭一會捂身體,又不願意放過麵前這個有著豐富情感的人類。
它再次深呼吸,試圖把嘴湊到這個人類臉上
立刻挨了簡玉一巴掌!
夭壽啦!食物打人啦!
對它來說,這種情況屬實前所未見。
雖說它沒有委屈和憤怒這種情緒,但生物的本能還是讓它在遭受威脅的時候轉身逃跑。
眼看自己的兜帽都被打掉了,露出滿是灰痂的頭皮,這隻攝魂怪隻好不甘心地放棄了這個隔間,一溜煙飛出了車廂外。
列車抖動了一下,車廂裡的燈重新亮了起來。
簡玉打開行李箱,一隻手按住嗅嗅,另一隻手掏出歡欣劑和巧克力,堆到桌麵上。
隔間裡的眾人像是得了一場大病,個個歪倒在座位上。
西奧多和布雷斯看上去情況格外嚴重,兩人已經滑到了桌子下麵,麵色蒼白如紙,已經昏了過去,雙唇間似乎還在發出模糊的“不要”聲。
而達芙妮、阿斯托利亞、德拉科等人則驚魂未定地趴伏在椅背上,嘴裡含著簡玉剛剛塞進去的巧克力,機械地嚼動著。
“那是什麼?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達芙妮的症狀是最輕的,但也感覺四肢都不能動了。
“攝魂怪。”簡玉一邊回答她,一邊將歡欣劑灌進西奧多和布雷斯的嘴裡。
二人又過了幾分鐘,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意識到自己身處列車的隔間裡。
他們並沒有說話,藍色眼睛和棕色眼睛無神地跟著簡玉的身影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