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這好好的鬨啥呀?”
“二哥,二嫂,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反正你倆也不是外人,也沒啥丟人不丟人的。”陸西把劉河偷銀子,以及嶽父和嶽母從妻子手裡拿了一百二十兩銀子,連買地帶放印子錢的事,全盤托出。
楊盼盼和陸南也是目瞪口呆,幫娘家也不能這麼幫吧,還有劉河那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咋能做這麼喪良心的事。
楊盼盼硬著頭皮勸道:“三郎,芳芳,你們明兒個趕緊回劉家坳,看銀子還能不能追回來。劉河年紀小,彆真把銀子給敗光了。”
陸西一想也是這麼回事,現在說啥都沒用了。以前隻曉得妻子有點顧著娘家,反正也沒啥大的影響,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可現在再回頭看,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這個敗家娘們可能到現在還沒有身為人妻的覺悟。
他此時此刻才有點後悔,自己以前太縱容她了,讓她不知分寸地幫扶娘家,忘了身為一個妻子的責任。
現在說啥都沒用了,要是明兒個銀子沒有追回來,那他可以考慮休妻了。這樣的嶽家就像一個無底洞,他可沒有銀子沒完沒了的去幫扶。
楊盼盼和陸南看也幫不上啥忙,隻好又勸了幾句,便回了屋子。
陸西也沒搭理劉芳,這可是自成親以來,兩人之間頭一次發生冷戰。
與其說陸西不想搭理劉芳,還不如說是被她給傷透了心。
發生這樣的事,陸西沒去報官,其實已經是給足了妻子的麵子。
劉芳到現在還沒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雖然她也心疼那些銀子,可在她的內心深處,這些銀子也沒花到彆人家,花了就花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陸西早早起床,抱著僥幸的心理,去劉河住的屋子,看他還沒回來,他曉得銀子追回來的希望,基本為零。
陸西回到房間,看劉芳還在呼呼睡著,他忽然想笑,自己一宿沒睡著覺,急得嘴都起火泡了,可她倒好,沒心沒肺地睡了一宿好覺,看來她是一點都不心痛這些銀子,也不心痛他啊!他此時真動了休妻的念頭。
他上前使勁推了她一把,沒好氣道:“劉芳,趕緊起來,收拾一下,去你娘家。”
劉芳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人推醒,心裡來氣,就不自覺地表露了出來:“這麼大聲乾啥,不就是回劉家坳嗎。”
陸西一聽她的語氣,心裡的火氣噌噌噌地往上冒,大聲道:“咋的,你弟弟偷銀子,你還有理了?你要是不想回去,我也不去了,等縣衙開門,直接去報官好了。”
劉芳一聽這話,態度馬上軟了下來:“三郎,我沒有不願意,我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我馬上起來收拾。”
陸西看了她一眼,披上鬥篷,坐到椅子上想事情。
他看她收拾好了,來到外麵,走到陸南的窗下,大聲道:“二哥,你一會兒上工的時候,去我做工的當鋪跟掌櫃的給我請幾天假。”
“三弟,你放心去劉家坳吧,二哥肯定給你辦妥。”
“謝謝二哥了!”
陸西和劉芳一前一後出了家門,剛走不遠,就碰見幾個人圍著一個死倒兒。
劉芳嚇得趕緊快步走過,連看都沒敢看。
陸西歎了一口氣,這樣的災年,這種事會經常發生的。
他和劉芳來到車馬鋪,全程沒說過一句話,夫妻倆坐在馬車上,一路往劉家坳而去……
陸南聽陸西倆口子走了,才小聲道:“盼盼,你把銀子給我,我找個地方藏好。現在出家賊了,得防著他偷咱們家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