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盼盼抱著孩子,六神無主地坐在一邊,她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畢竟她在縣裡生活了幾年,比村裡人有見識,也覺得這件事著實棘手難辦。
她也不知這個弟弟到底都做了啥事,怕就怕他殺過人,身上背了人命。
楊胡氏見陸南就是不鬆口,還有自己姑娘坐在一邊兒,也不曉得幫著說兩句。她心裡不是滋味,暗恨嫁了人,連胳膊肘都往外拐了,說一千道一萬,賠錢貨就是不如兒子好。
楊胡氏還真冤枉自己姑娘了,楊盼盼可比她娘有見識。
楊盼盼覺得自己弟弟的這個案子,可不會像娘說的這麼簡單。
楊誌在縣衙活動了一天,最後使了銀子,從一個衙役的口裡打聽到點消息。
他聽完腦袋瓜子嗡嗡的,差點沒暈過去。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連咋回的家都不曉得。
楊誌進了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孩他爹,你這是咋了?是不是生病了?”楊胡氏看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趕緊過來問道。
“孩他娘,咱們……咱們等著給大利收屍吧,他可能犯了殺頭的大罪。”
楊胡氏一聽這話,嚇得雙眼往上翻,直挺挺地往後麵倒去……
陸南眼急手快,一下子接住了她,楊胡氏這才沒傷著。
大家七手八腳把她扶到椅子上。
“我去請一個郎中過來。”陸南邊說邊往外跑。
楊盼盼嚇得不是聲地喊道:“娘,你這是咋了?快點醒醒。”
“哇哇哇……”楊盼盼懷裡的小女兒嚇得大聲哭著。
“老婆子,你快醒醒!快醒醒!”楊誌抓著老妻的肩膀不停地搖晃著。
陸美美嚇得縮在角落裡不敢吱聲。
場麵一時亂成了一鍋粥。
小楊胡氏冷靜地上前,用長長的指甲蓋,狠狠地掐向婆婆的人中。
“哎呦,好疼!”楊胡氏悠悠醒轉,睜開眼睛,木然地望著大家,問道:“我這是咋了?”
小楊胡氏看婆婆的人中都被自己掐破了,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不動聲色地向後麵退去,深藏功與名。
“娘,你剛才暈倒了。”楊盼盼提醒道。
“盼盼,你快去把姑爺喊回來。”楊誌說道。
楊盼盼一聽這話,抱著小女兒轉身就往外跑,來到大門口,看陸南已經跑出去挺遠了。她大聲喊道:“二郎,你快回來,咱娘沒事了。”
陸南正著急忙慌地往前跑,聽到後麵好像妻子在喊他,回頭一看,見她正在向他招手。
他趕緊往回跑,來到妻子跟前,問道,“咋了?”
“娘醒了,回吧!”
夫妻倆一前一後剛進院子,就聽見楊胡氏撕心裂肺地哭嚎著。
楊盼盼大步回到屋裡,心痛地上前勸道:“娘,你彆哭了,萬一哭出個好歹,你叫我們咋辦?再說,弟弟這事不是還沒定罪嗎,咱們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去打聽。”
“孩他娘,盼盼說的對!我明兒個再去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打聽出,大利到底犯了啥罪再說。”
楊胡氏雙眼腫的像個爛核桃,她用袖口擦了擦眼淚,抽噎著說道:“當家的,咱們也不認識啥大人物,就算打聽出來,又有何用?”
“那你說咋辦?”楊誌不耐煩地大聲問道。
“我要是曉得咋辦,就不哭了。”
“這孩子變成如今這樣,都是你慣的。慣子如殺子,看吧,最終自食惡果了吧?”楊誌埋怨道。
“你個老不死的,兒子往回拿吃的、穿的、用的時候,你咋不問他,東西從何而來?子不教父子過,都是你教子無方,才害的他。”
“我咋娶了你這麼個潑婦!”楊誌被下了麵子,氣得手直抖,恨不得甩她兩耳刮子。
楊盼盼趕緊上前勸道:“爹,娘,現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時候,咱們得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