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沒事，乖乖的。”
楚錦舟這才停止掙紮，“爹爹，你要和我說什麼呀？”
楚長風雙手扣著他的腰，這才問:“你是誰？”
楚錦舟一愣，“什麼？”
“你是從哪裡來的？怎麼來的？他呢？”
楚長風想要知道真相，所以麵容很嚴肅。
聽完，楚錦舟小臉兒白得嚇人。
楚長風看得心疼，可還是強忍著撫摸他腦袋，哄他的衝動，“你告訴我。”
“爹爹……對不起……”
楚錦舟怔怔地，一副喪氣又絕望的樣子，“對不起……”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好不容易有的家，有的爹娘，弟弟和爺爺奶奶都沒了，都不是他的了。
爹爹發現他是假的了，爹爹想要找回他自己的兒子了。
楚長風努力平靜心緒，“你不要說對不起，告訴我，你是誰，從哪裡來？怎麼來的？”
楚錦舟心臟驟緊，難過得眼淚直流，爹爹從來沒有這麼凶過他。
爹爹……真的不想當他的爹爹了……
“爹爹，你彆生我的氣……我……我告訴你……”
楚長風等待著。
小家夥擦擦眼淚，癟著小嘴巴開口，“我不是那個舟舟……我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我……”
楚錦舟一邊哭一邊說，說起自己曾經吃的苦，哭得愈發傷心。
為什麼他這麼不幸運？都死掉了，也不能有爹爹嗎？
說到自己被炸死，然後莫名其妙來到這個身體裡，楚長風扣著他的手一緊。
楚錦舟隻覺得爹爹估計想要掐死他。
沒有得到過就不會那麼難過……
楚錦舟隻覺得自己的心都碎成了一瓣一瓣的，用什麼都治不好了。
“爹爹，就是這樣的，我不知道那個舟舟去哪裡了……可是……可是他不是好孩子，他欺負你，給你喂毒藥……”
楚錦舟頭一次乾這種事兒，他就像隻臭烘烘的小老鼠，在那個楚錦舟的爹爹麵前，講著他的壞話。
可他隻是希望爹爹能不要那麼討厭自己，如果以後那個舟舟回來了，爹爹能防著他。
他耍著小心機，卻不知道楚長風心裡早已經心疼得不行了。
“楚舟舟，記不記得上回你問爹爹的問題？”
“什麼……什麼問題。”
“你問我如果你不是舟舟，爹爹還會不會喜歡你。”
楚錦舟呆呆的。
“我上回就跟你說過，爹爹隻喜歡現在的舟舟，喜歡乖巧懂事，孝順的舟舟。”
說完，楚長風擼擼他的小腦袋，“小家夥，以前吃那麼多苦，那麼辛苦地來到了我們身邊，就是我們家裡的寶貝，爹爹沒有怪你，爹爹也不會生你的氣。”
“嗚哇——”
楚錦舟沒忍住，一下子哭了出來，他的腦袋埋在楚長風胸口，眼淚瞬間把楚長風的衣服打濕。
楚長風歎了口氣，撫摸著他的腦袋，他的脊背。
光是聽著小家夥的描述，他都能感受到那個戰爭的可怕。
何況他還是個小娃娃，這麼多年，怎麼活下來的啊……
楚長風覺得不管怎麼關心他，愛護他，都會感覺做的不夠。
“舟舟，爹爹剛才是想聽真相，才那麼凶，你彆怪爹爹。”
“嗚嗚嗚……爹爹……”
“爹爹在。”
楚錦舟哭得停不下來。
他覺得自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