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和沈雨對視一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沈母才開口。
“長風啊，你也知道自己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一輩子都好不了了，可我家沈枳還是個好好的姑娘，她那麼漂亮能乾，不能讓她一直伺候你吧？”
楚長風手指攥緊，“你們什麼意思？”
乾咳了一聲，沈母繼續道:“你要是和我家沈枳還有點情分，你們兩個就和離吧，讓她找個對她好的男人。”
楚長風雙手握成拳頭，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
他抬眸望著她們，眼神冷冰冰，看得有些瘮人。
母女倆有些懼怕。
“她是我妻子，我不可能和她和離。”
沈母瞬間氣炸了，“我好心好意勸你，你怎麼就不聽呢？”
“你現在就是個廢物！我女兒可不能和你吃苦！我們隔壁鎮上的王員外可是富甲一方，家裡有錢有田，他剛死了正妻，隻要沈枳過去，便是正妻！人家王員外不嫌棄她。”
沈雨:“對啊，我姐姐過去以後就是享福，她吃香的喝辣的，總比現在跟著你這個廢人強！”
楚長風眼眶泛紅，拳頭都沒了血色。
“你說不準哪天就死了，人可不能這麼自私！”
“還有！”沈母說:“我家沈枳好幾個月之前就同意了的，你不願意也沒辦法！”
楚長風麵色蒼白如紙，“不會的……她不會這樣做的。”
“她為什麼不會這麼做？你有錢嗎？有田嗎？能幫她乾活嗎？她憑什麼伺候你，給你守活寡？”
楚長風渾身的力氣都突然被抽走了似的。
他死死咬著唇，眼圈通紅。
沈母重重“哼”了一聲，突然取出一張紙，“這是和離書！在這裡把你的名字簽上！”
楚長風扭開臉，“我不會簽的。”
沈母皺眉，看向沈雨。
沈雨猶豫了一下，在她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聽完，沈母皺眉沉思片刻，還是下了決心。
讓沈雨去門口看著，她猛地抬腿，直接將輪椅踹翻。
楚長風沒來得及反應，身體摔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趴在地上，膝蓋和手臂疼得動彈不得。
他努力使勁，可雙腿卻挪不了分毫，他愣住了。
不可能！他的腿拄著拐杖，已經勉強能走了！
明明總是會發疼發麻，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用儘全身的力氣掐了一下腿可還是很麻木。
呼吸好像忽然消失了，他呆呆地趴在地上，毫無反應。
沈母愣了一下，走過去，抬腿踢了他一腳。
“楚長風，你看，我隨便踢一腳你就躺在地上跟條狗似的，你這樣的廢物怎麼和我閨女在一起？”
“我勸你識相一點，寫了和離書，我和我家小雨就走，如果不寫，一個全身癱瘓的人，就算死在這裡，彆人都不會在意。”
楚長風終於回過神，咬著牙道，“不可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她和離，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我就算把你打死了，毒死了，有王員外在，我也不怕！”
沈雨站在院子門口東張西望，小聲催促，“娘，你快點兒！小心一會來人了！”
沈母吞了吞口水，猶豫良久，在懷裡抽出了一把小刀。
另一邊，張大力砌好了一麵牆，暫時休息一會兒，他坐在牆上，隨意地四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