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火勢滔天,隔老遠都能感受到皮膚的灼熱。
火房正在儘力將左右兩邊的建築推倒,以阻斷可燃源。
衝天火光下,百姓們隻能跪在地上哭叫,無措。一場火,能燒儘他們迄今為止的所有。
一村的人因為提前培訓過滅火器的使用方法,所以袁書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有序打開滅火器,有序站在各個位置,開始滅火。
火房隊長渾身大汗淋漓,臉上全是汙黑的煤煙,他站在高處,感受到風向有變,立馬扯開嗓子大喊,“東南方向。”
下麵負責滅火的火房們,趕緊朝東南方向,將那邊最近的房屋,合力推倒。
可即便這樣,火舌依舊順著夜風,席卷上另一條街。
袁書從係統又買了五十個滅火器,然後爬上高處,將擴音喇叭交給火房隊長,喊道“下麵手拿紅色瓶子的人都可以用,再安排五十人,在我這裡領滅火器。”
火房隊長隻愣了一秒,立馬反應,一邊快速指揮其他人滅火和阻斷火源,一邊又命人去拿滅火器。
廖承平本來躲得遠,聽聞袁書帶著滅火法寶去了現場,趕緊小跑著趕過去。
現場溫度太高,袁書什麼也沒乾,已經滿頭大汗。
她往後退了一些,麵色繃緊。
“貴人,這裡太危險,快隨下官去彆處避一避。”廖承平急道。
袁書不走反問“廖大人可知道是怎麼失火的?火勢從哪裡開始?”
廖承平趕緊道“下官也隻是聽說紡織閣突然走水,等下官趕到的時候,火勢已經燒向了兩邊。”
袁書沉吟片刻,“現在不是天乾物燥的時節,紡織閣也沒有人住,隻存放了今日比賽的紡織品,走水怕是有蹊蹺。”
廖承平一驚,“貴人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放火?為什麼?難道是為了燒掉今日比賽的紡織物?可這把大火,把所有東西都燒沒了,若放火之人是參賽者之一,他自己不也損失。”
“這麼大的火勢,顯然已經超出放火之人的預想範圍。”袁書道“他應該隻是想放一把小火,卻沒想到今夜東風,火勢最終不可控。”
廖承平明白點頭,“等火滅了之後,下官一定好好查辦這件事。”
暗處的角落,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嚇得臉色發白。
他看著那些被燒傷的人在痛苦哀嚎,驚懼搖頭,“不是我的錯,我隻是奉命辦事,不是我的錯。”
小廝一邊退一邊喃喃,腳後跟沒注意,被一個凸起的石磚絆倒。
他疼得臉皺成一團,惶恐地看著周圍的火海,最後連滾帶爬逃離了現場。
羅家已經聽聞紡織閣大火的消息,雖然隔的距離很遠,但黑暗中,那衝天的火光,還是讓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羅震天在堂屋來回踱步,終於,仆人匆匆跑進來。
“老爺,人回來了。”
說著,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廝,渾身顫抖著走進跨進門檻。
小廝撲通跪下去,哭喪,“老爺,小的隻是按照您的意思,放了一把小火,沒想到突然起了東風,火勢一下控製不住”
羅震天臉色鐵青難看,沉默了許久,才陰著臉問“現場燒成什麼樣了?”
小廝惶恐不安,支支吾吾不敢說實話。
“說。”羅震天怒拍桌子。
小廝嚇得一抖,趴在地上聲音顫抖,“燒了半條街。”
羅震天身軀往椅背上一落,呆滯地看著小廝。
半條街,這若是被發現,羅家幾十年基業就毀於一旦了。
羅震天越想臉色越沉,他沉著臉沒說話,給貼身仆人使了個眼色。
仆人會意,走過去,將地上的小廝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