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太子爺好像直接忘了還有這個人似的,抬腳就去了漱玉齋。
木蓮等人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陳孺人把氣出在自己身上。
陳孺人把門一摔,進屋就把衣裳撕了。
過了兩日,太子爺叫人給薛錦荔找的女醫到了,不過不是一個,而是一排。
找了個和煦的日子,太子爺陪著薛錦荔坐在院子裡選個合眼緣的。
秋日的太陽暖洋洋的,薛錦荔自從懷了孕以後就有點怕冷,東籬特地給她縫了個厚厚的手爐套子,讓她抱著手爐既暖和又不至於燙傷。
一排女醫都是太子爺讓手下的人從信得過的人家裡選的,基本都是從小跟著家裡人開堂坐診,有些功夫在身上。原本選了更多,叫太子爺以八字、屬相和畫像中麵容不正為由刷下去了三分之二,最後這幾個站到他們眼前的都是殺出重圍的種子選手。
薛錦荔還不太習慣這樣對著一群活生生的人,跟挑白菜、蘿卜一樣挑挑揀揀。但是轉眼看太子爺,好像司空見慣一樣。太子爺握住了她的手,眼神溫和,示意她放膽去挑選。
她也不想表現得太畏縮丟了太子爺的人。於是奓著膽子去瞧她們。
那一排人都約莫二十上下、三十不到,身高、身材甚至麵貌都差不多,甚至穿的都一模一樣,而且個個都低著頭垂著眼不敢看她,她心想——太子爺這是有強迫症吧,怎麼找來的人長得都差不多啊。
她清了清嗓子道:“你們之中,有誰是專研婦人之症的嗎?”
兩個女醫站出來了。
“抬起頭來。”東籬看自家主子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她,就知道主子這是怯了,論起挑人、調教人,她經得多了。於是見主子示意,她給太子爺行了一禮表示僭越就出聲發問了。
兩個角逐者此時都緩緩抬頭,二人都端正模樣,一時也分不清個誰高誰低。東籬用眼睛掃了一下,附耳在薛錦荔耳邊說左邊的好。
薛錦荔於是從善如流地伸出一根水蔥指,指向了左邊那個麵目嚴肅、目光清正的。
太子爺隻當沒看見她們主子倆的小動作,隻要她自己樂意,他沒什麼說的,畢竟是給她挑選伺候的人。而且隊他來說,要是這個不成,攆出去再找一個就是了。皇家富有四海,要什麼沒有呢?
於是左邊這個叫白芷的姑娘就被留了下來,其餘人選都被賜予黃金和綢緞返家去了。
如此一來,白芷就算是投在薛錦荔的漱玉齋裡做女醫了。說起來是女醫,但身份未免尷尬,和太醫院的太醫不同,女醫沒有官身,說白了隻是有一技之長的奴才罷了。所以來了這兒也不過是受東籬管轄。
畢竟是伺候醫藥的,就是為著主子,東籬也會對她客氣些,因此給她找了個朝陽的好住處。白芷是個心明眼亮的,把手上的鐲子脫下來就要給她,東籬按住了搖了搖頭,道:“今後用銀子的地方多得很,不必給我。”想了想又說,“把主子伺候好就行了。”
白芷心想,憑著她一身的本事,如果不是家裡窮得活不出去,她也不用到宮裡來賣身為奴,但是比起在外頭給普通富戶做奴才,何不做最尊貴的人的奴才呢?看貼身大丫鬟對這薛主子百般維護,她心裡也知道,這主子應當還不錯。
白芷也沒含糊,第二天就給薛錦荔把了脈開藥膳方子。薛錦荔體寒,懷了孩子以後尤甚,尚在秋日,她就手腳冰涼,去哪兒都得抱個手爐子,這樣後期生起來麻煩。因此她給她開了對症下藥的藥膳方子,令小廚房日日做黃豆燉羊肉,又叫做了薑糖、琥珀核桃來給她作零食,每天早晨一杯的大棗豆漿也深受薛錦荔歡迎。
一連補了半個月,薛錦荔氣色也好了,手腳也不冰涼了。晚上太子爺摟著這麼個大寶貝摸摸手,笑著道:“這下可好,孤再不用燒地龍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