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也沒含糊,接過餅子來就先矜持地咬了一口,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這也是你自己做的?”
“是妾親自揉的麵呢,不過形兒還是太監們做的啦。”薛錦荔不好意思地說道。
太子爺又拿起銀筷,夾了一塊鹵煮,實際上已經分辨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內容,因為都被醬油色的醬汁給吸飽了。他試探性地嘗了一口,不由覺得汁濃味美、鹹香鮮辣,就由剛開始的試探變得敞開吃了。
兩個人吃完,都是一頭的汗。
太子爺吃飽了,坐在帳子裡開始想事情。想令家,想太子妃,想南安王,又想皇帝。
太子妃……今天一身素服,脫簪待罪。聲淚俱下地為令氏請罪,但話裡話外又在極力地撇清關係,讓他看在小郡主的份兒上,寬恕她。
他長歎了一口氣,那畢竟是他女兒的母親。
薛錦荔在另一頭打絡子玩兒,看著太子爺沉思,她拿著絡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爺,您心情不好嗎……”
糟糕,不好,怎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擅自揣摩主子爺,這是大不敬,嗯,當初剛進宮的時候教規矩的姑姑說的。
她剛想著要不要請個罪什麼的,但又想著跪在榻上是不是不莊重,要不去地上?有點兒麻煩吧還是。就在她糾結再三的時候,太子爺眼神深深,轉個身就壓上來了。
?不是,這是怎麼又戳到您的那個什麼癖了啊。
她在太子爺眼睛裡倒映出可笑的倒影——兩隻手縮成倉鼠狀。
阿荔,真是……時時事事都想著他的事兒。這種大不敬的話也就她敢說,敢問,放眼滿後宮,看看可有哪個妃主子敢和皇帝這麼說話的嗎。彆人都不敢說,就她敢。
這也就可見,她心裡隻有自己,什麼規矩道理,她都不放在眼裡。這份真情,怎麼不叫他覺得難得呢?
被按住從背後來的時候,薛錦荔眼神迷蒙,口中模糊不清地喊著些什麼都聽不清了,但是腦袋裡還在想,這是為什麼啊?這一切發生的也太突然了,這可是他們兩個生完了孩子的第一次啊,怎麼一點兒鋪墊和儀式感都沒有。
半年了,太子爺憋的狠了。他有個特點,每次越是到關鍵時刻越是緊抿著嘴唇一聲不發,眼神堅定、動作有力的攻勢讓薛錦荔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