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薛錦荔回了東宮,一五一十地給太子爺學了今天的事兒。
太子爺一邊吃著碗裡的水果切,一邊點著頭,還回過頭來詢問一些細節,聽了以後不禁撫掌大笑:“老四啊老四。”
薛錦荔之前隻知道四皇子和三皇子有些不對付,具體是為了什麼她是不知道。但是三皇子現在擺明了追隨太子爺,四皇子等於是被迫給推到了對立陣營——但是四皇子其實心裡也不太想和南安王站在一塊兒,因為他的母族比起三皇子來說也就是半斤八兩吧,他背後無人,其實本來是站中立的,誰也不跟,誰也不站。
三皇子追隨了太子爺,就把老四給顯出來了,老四得想個轍,把自己從南安王這兒給摘出來,所以三番兩次地給太子爺下帖子不說,還讓自己的皇子妃和寵妾招待太子良娣。
——但老四賊就賊在這兒,他雖然給太子爺下了帖子,但他也不想從此就得罪了南安王站太子黨了,是以又叫自己的妻妾當著薛錦荔的麵兒演了那麼一出,好讓薛錦荔覺得冒犯,對他們府的印象差一點,回來吹吹枕邊風。
這樣一來,和太子爺的關係不太近,也和南安王不太遠。
太子爺看懂了老四的這份聰明,不由得感慨道,這幫兄弟們都是些人、精,他搖了搖頭。
薛錦荔顯然是沒看明白,所以硬是揪著太子爺給她講講清楚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太子爺拿著筷子把盤子裡的水果劃得涇渭分明,一麵比作他,一麵比作“大千歲”南安王,給她說了目前的形勢,然後又把老三、老四的情況給她大概的說了一下。三皇子明確的是太子黨的事兒她是知道,四皇子的意思她顯然沒看懂,又拉又打的把她給徹底搞懵了。
太子爺“腹黑”地給她分析了一波,薛錦荔聽得目瞪口呆:“四皇子,居然敢……這樣?”
太子爺笑得光風霽月:“不隻是老四,朝中許多兄弟和大臣都是這麼想的。”
薛錦荔更不解了:“爺您可是太子啊……他們怎麼還敢這樣?而且,您怎麼不生氣啊。”
太子爺笑著搖搖頭:“孤不生氣,隻要孤一日還沒有登基,一日就有變數,儲君畢竟隻是儲君,離那個位置一步之遙也不是那個位置,其他兄弟們就仍然會蠢蠢欲動。都是人啊,孤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