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溶月敲著桌麵,“夫人跟你們賭了多久了?”
“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了吧!”
“都和誰賭的?”
“院裡會賭的下人,夫人都找了個遍,幾乎是都跟夫人玩過。”
老婆子為了贖罪什麼都說了,隻求謝溶月放過她。
謝溶月沒說什麼,隻讓她閉緊嘴巴,先回去聽候消息。
人離開後,吟秋說道:“夫人還等什麼!咱們現在就去跟伯爺告狀,有那麼多人證,看夫人這次還怎麼解釋!”
“不著急。”
謝溶月平心靜氣道:“她這次沒鬨出多大的事,隻是和下人玩,還賺了銀子,伯爺就算生氣,也不會動大氣,估計過一陣子還會像之前那樣,礙於舊情饒了她。”
吟秋點了點頭,“那夫人想怎麼辦?”
謝溶月沉思半晌,勾起了嘴角,“等。”
“等?”
“對,等著她把小事鬨成大事,到了徹底兜不住的時候,武定伯一定不會饒了她。到那時我再把這事兒捅出來,添油加醋一番,伯爺一生氣,說不定就把她送回鄉下去了。”
吟秋:“到那時,整個伯府就是夫人的地盤了!”
謝溶月攥緊了掌心,李氏三番五次壞她的好事,還把行哥兒養歪成了那樣,她是絕對不會讓李氏好過的。
等李氏滾蛋了,她就把行哥兒接回來,嚴加管教,一定能調教的回來!
與此同時,隔壁侯府上,紀舒看著賭場裡遞上來的賬本,忍不住感慨:“還是邪門歪道好掙錢,短短一個月竟然就有這麼多……我都快扛不住了……”
喜桃忍不住附和:“這還是在夫人固定上限賭額,賭場不給客人放貸,也不讓放貸的在賭場外頭吆喝,一個月掙來的銀子。要是夫人學學其他賭場,估計數目更要翻幾倍!”
紀舒合上賬本,溫聲說道:“桃啊,不義之財還是少賺為好,省得臟了自己的手。我這賭場開著隻為釣一條魚,釣上來就收手。這期間掙來的銀子,一部分給慈幼局和民間學堂,另一部分,就給將軍做軍餉吧。”
青檀忍不住笑彎了眼睛。
“將軍娶了夫人以後,最大的好處就是再也不必愁軍餉不夠用了。”
紀舒笑著說道:“他什麼賞錢全都上交給我了,總要留點私房錢。我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夫人。”
“私房錢?什麼私房錢?”
恰好在這時走進屋的祁野神經一動,下意識辯駁:“我可沒有藏私房錢,不信的話夫人隨便搜!”
喜桃和青檀趕緊退了下去,紀舒笑道:“沒說你藏私房錢,是我給你發軍餉啦。”
紀舒將賭場的賬本遞了過去,“等李氏上鉤,賭場關閉,掙來的錢捐出去一部分,剩下的都給你養兵。”
祁野矢口拒絕:“朝廷每月的軍餉已經夠數了,你辛辛苦苦掙來的銀子,留著自己花。”
“我也沒說給朝廷養兵。”
“……”
夫妻倆對視著陷入沉默,紀舒笑容溫柔,眼裡一片清明,“長嬴,你我都將三皇子得罪的不輕,如今趙家勢大,在朝野幾乎一手遮天,趙貴妃把持後宮始終壓著皇後,若是三皇子登基,我們就更難了。總要給自己找好退路。”
養兵不為造反,是為自保,自古以來忠臣良將都有不得善終的,更何況是跟三皇子敵對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