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序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他心裡怒火中燒,但對祁野的畏懼也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垂著頭說道:“父親請你們去伯府用膳。今日設宴為老王妃和世子接風洗塵。”
祁野看向紀舒。
紀舒想了想說道:“什麼時辰,今晚?”
祁承序點點頭,紀舒對祁野道:“那就去吧,乾西王妃住在臨府,我還不曾和她老人家請安。”
紀舒笑容深處帶著微妙的情緒,祁野捕捉到,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祁承序死盯著二人走進侯府中,直到大門在眼前合上,才不甘不願的離開。
祁野牽著紀舒走在路上,垂眸看著她,忽然說道:
“歲歲,你我是夫妻了,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
“歲歲,夫妻之間,相互扶持。有時你可以試著依賴我。”
紀舒停下步子,身後下人墜了很遠,瞧見二人停下步子,不約而同的背過身。
晚風清徐,紀舒環住祁野的腰身,放輕聲音說道:
“長嬴,我想做配得上你的人,而不是纏在你身上的菟絲花。”
“我不是這個意思……”
祁野眉頭微皺,有些焦急的解釋,紀舒在他唇上一吻,俏皮的笑了笑。
“我知道將軍的意思,我需要將軍幫忙的時候,自然不會吝嗇開口。但我能做到的事,我也想自己做。”
祁野掐著她腰肢,垂首吻在她唇間,輕輕咬了一下,無奈的叮囑:
“彆讓自己受傷。”
“嗯。”
二人換了身衣裳,牽著手往武定伯府去。
紀舒輕聲說道:“我這幾日聽到些風聲,好像是江州出了什麼事,皇上有意要派我大哥去查。”
祁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今日早朝,的確有官員提起這件事。有人在江州販售一種,能令人上癮的藥物,已經在江州一帶蔓延。你大哥好像也有意自請做監察禦史。”
“乾西王妃從江州來,說不定聽說過此物。”
祁野點點頭,二人被伯府下人迎到宴席所在的水榭涼亭裡。
武定伯等人已經在桌上了,喬管事領著二人到亭中,乾西王妃等人起身同祁野見禮。
紀舒笑著讓喜桃遞上給王妃的見麵禮。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老王妃能喜歡。”
老王妃不冷不熱的讓下人接了東西,點點頭道:“侯夫人費心了。”
席上氛圍並不熱絡,武定伯府的人都在捧著乾西王妃,祁瑤瑤坐在婆母謝氏身旁,謹小慎微,賠著笑給她布菜。
紀舒坐在祁野身旁,乾西王妃對麵,等宴席過了一會兒,她才出聲詢問道:
“老王妃在江州住了很多年了吧?”
謝氏代老王妃說道:“不錯,我母親與父親分離過一陣子,後來我和母親流落到青州,再後來青州荒年,我與母親顛沛流離,好不容易才重新與父親重聚。”
老王妃點點頭,聽著感慨萬千,謝氏嚴肅的表情也露出悲傷神色,抬手抹了抹眼角。
紀舒點點頭,“如今也是苦儘甘來了。”
“苦儘甘來,照樣是遺憾萬千。我姐姐在荒年中與我和母親失散,這麼多年了,前不久我們才找到姐姐的消息。”
謝氏緊盯著紀舒:“結果我姐姐已經去世了,我唯一的外甥女,落難後備受欺辱。這個仇我是一定會替亡姐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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