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一副談公事的表情,穩穩端坐在楚河漢界的對麵。
紀舒抹了把臉,“不是,我去和祖母說話,想到從前才哭了……你方才說祁老太太要死了?真的?”
“我今天回去聽說的,府醫是你的人,應該這兩日就把消息遞來了。”
祁野麵不改色,看著並未對他們婚期要延遲三年,有什麼不滿。
實際上他自然不滿焦慮,但在紀舒跟前,這些情緒全都被他壓在心底,一絲一毫都不曾透出。
他道:“你放心,我找了大夫極力給她拖著。”
紀舒:“若真要延遲三年,將軍等我麼?”
“我等你二十七年了,還差這三年?”
他看著紀舒,認真道:“這三年我會在京城,你不必怕。”
祁野從懷中取出一封帖子,遞了過去,他笑說:“本來來就是為了給你這個的。”
紀舒接到手中,展開一看,愣住了。
這是一封合婚庚帖,祁野的字跡,上書了他和自己的生辰八字,記願歲歲常新,永以為好。
祁野:“本是想等真正上門那日再交給你。生辰八字是你當初與我說的。庚帖你收著,我若是背棄誓言,或要你做外室,你隻管拿著去衙門告我……罷了,不如還是買凶殺了我好了,解氣。”
“嗤——”
紀舒忍不住笑了,她瞪著祁野說道:“成婚的事沒想,負了我以後怎麼死倒是想好了。是不是真沒有信心,想著日後可能真要辦了?!”
“我並未想過,我是要告訴你,祁野不會負紀舒。若真有那日,那必不是我,你把我殺了也好,保全我此身清白。”
紀舒抄了枕頭砸過去,“什麼亂七八糟的!”
祁野笑著奪了她的枕頭,把主動越界的紀舒抱進了懷裡,下巴抵在她頭上,笑意溫柔。
紀舒倚在他懷裡,安靜下來以後才伸手,摸索著環住他的背。
悶聲道:“不會等三年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祁野放開了她,紀舒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將軍,若之後京師再有你我的傳言,你彆再叫人堵著。能助你我圓滿的人就要來了。”
……
翊坤宮
趙貴妃拍案而起,怒罵:“一群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宮養你們何用!”
“娘娘,娘娘息怒啊!”
首領太監周慶連忙磕頭,“實在是溫裕縣主和冠軍侯把事情料理的太乾淨,沿安府上下竟無一人知曉二人曾私下來往!小人走遍了沿安府,真的是找不到!再找,隻能是軍營之中的,可咱們的人偷偷遞消息出來,都說這二人,隻在送糧那晚和軍營裡的將士們一起吃了次飯,之後就再無交集了!”
“一定有的!”
趙貴妃捂著胸口,表情猙獰,可恨他們沒有證據!
周慶小心翼翼抬頭看著趙貴妃,喉頭滾了滾,輕聲說:“娘娘,既然沒有切實證據,咱們可以偽造啊……早知此二人有來往,那溫裕縣主和離必定是為了祁野,二人早有苟且,到時隻要一驗——”
“紀舒嫁了祁承序多年!驗又有何用。”
不過話雖如此說,趙貴妃卻有了些許想法。
周慶:“娘娘糊塗了,咱們找些‘證人’,這事兒不就成了。小人雖沒在沿安府找到知道二人私情的人,卻‘找到’了,可以指認——那二人有私情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