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認得這二人,嘴角噙著笑,眼底卻是黑雲壓城般的陰沉,他靠在椅背上,摸著腕上係著的玉牌習慣的摩挲,淡淡道:
“紀寶雄是你兒子……可是綠豆眼睛又矮又胖像烏龜的那個?”
前些日子他上職文書遞到府上以後,偷偷來送禮的人裡就有這麼一個,因為姓他印象深刻些。
“……”
紀老四笑容勉強,“我兒是、健壯些!讓侯爺見笑了。”
“你父子倆挺像,本侯記住了。”
紀榮麵紅耳赤,他實在聽不得這些,私下還好,放到台麵上簡直是在挑釁他的文人風骨。
“若是宴席擺了,就去宴席上說罷!”
他們一道走了,這席上沒有女子,紀舒沒有跟過去,隻叫人將祁野送來的東西拿到了她院子裡去。
自這日後,祁野經常上門拜訪,每次來都不空手,紀舒的鹿鳴閣被寶貝堆得滿滿的。
紀家不少人眼紅的流口水,其中屬紀老四最甚!
這天他又撞見祁野上門,正想去攀談再和他聊聊紀寶雄的事兒,誰知人家東西送到就走了。
紀老四指使人去偷看了眼送的什麼,沒多久下人來到他院裡。
“老爺,這回送的珊瑚盆景,足有這麼高!可漂亮了!”
“這紀舒!走了什麼狗屎運了!”
紀老四酸的唉聲歎氣,在屋內直轉圈,這時有個姑娘哭哭啼啼跑進了他的院子。
“爹!你得給我做主!蕭蟾那狗東西要和我退親!”
來人正是紀老四的閨女,府上的六小姐紀鶯,她口中的蕭蟾是她的未婚夫婿。
紀鶯抱著紀老四的胳膊不停哭鬨,“那混賬還不死心!他還惦記著大姐!紀舒為什麼要和離!她故意破壞我的姻緣!我饒不了她!”
紀老四一個頭兩個大,紀鶯對紀舒的怨恨,就源自這個蕭蟾,蕭蟾以前是紀榮的一個門生,後來考上了舉人,蕭蟾曾經和紀榮爭取過紀舒,可惜因為他出身太低,紀榮並沒同意。
紀老四覺得蕭蟾前途還算光明,就給紀鶯撿了個漏,當年沒有成親因為紀鶯太小,後來則是因為蕭蟾以備考會試為由,連年推辭,那紀老四肯定更想蕭蟾考上進士,所以也縱著,誰知道拖出問題來了。
紀鶯心眼小,記恨著自己的丈夫以前想娶自己的姐姐,所以她看紀舒很不順眼,以前她嫁了人就算了,前些日子聽說紀舒要和離,紀鶯就怕蕭蟾那裡死灰複燃,才叫紀老四找族長去阻攔。
“爹,紀舒成了沒人要的棄婦,如果蕭蟾去求娶,大伯父肯定會同意的,那我怎麼辦啊!你可要給我想想辦法啊!”
紀老四看著女兒,嬌俏玲瓏梨花帶雨的,也是個美人坯子,心思忽然一動。
“乖女!你老盯著那蕭蟾做什麼!他要退親便讓他退好了!爹給你找個更好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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