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若是砸實了,二人定會摔進湖裡!剛進六月的天湖水還冷著,小孩子體弱這樣泡一下保不齊要如何!
若謝允病了,她這個手腳沒輕重害他落水的罪魁禍首,汝南王夫妻倆心裡定要留下些隔閡。
原來謝上善打的是這個主意。
紀舒想果然如此,她的手按在謝允肩上後,略偏了點姿勢讓胳膊著地,用自己給謝允墊了一下湖邊的石子兒,將人順勢往回一摟,把他的腦袋護在了懷裡。
二人一道摔倒在湖邊,濺起渾濁的水點潑在身上。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聽到動靜,附近的女眷紛紛看過來,謝上善激動極了,撥開人群過去,本以為會看見湖裡兩個撲騰的人影——
誰知道卻見紀舒溫和的扶起謝允,替他抹去臉上的汙漬。
“沒傷著吧?”
謝上善氣得嘴唇發抖,眼睛都紅了。
紀舒隔著人群瞥了眼謝上善,既知她不懷好意,紀舒早有準備,去謝允那兒時故意站的遠了些,沒想到幫謝上善辦事兒的人是真的心急,估計是怕她真把謝允勸回來了,也沒衡量能不能把兩人撞下去就動手了。
“允兒!允兒你沒事吧!”
葛王妃從湖心亭一路跑過來,抱住兒子查看,花容失色,謝允嘴唇有些發白,驚魂未定,努力安慰葛王妃。
“母親彆怕,我沒事。”
他體質太弱,冬日穿少了一件內衣都要躺半個月,葛王妃實在是怕極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嫂你怪我吧!都是我不好,我就和允兒提了一嘴你喜歡這湖裡的荷花,允兒就說要給你摘,我想著在這兒淺泊應該是無事的,誰想到溫裕縣主這麼不小心,差點就把允兒撞下去了。”
擦拭身上汙水的紀舒眸色一沉,遠遠看著謝上善,默默攥了攥手裡的帕子。
葛王妃還未開口,謝允便說:“母親!不是的,這不怪縣主,是我任性想給母親摘花,縣主才來勸我。我自己腳滑險些掉下去,縣主救了我,還被我砸了呢。此地頑石太多,還不知縣主有沒有受傷!”
葛王妃一聽,忙往紀舒看去,這一看才知她比謝允更加狼狽,身上上好的錦緞沾的全是灰點,已然是不能穿了,鬢角的碎發落了下來,襯著溫和淡然的麵容我見猶憐。
“怪我不好,方才全急著允兒了!我帶你去換身衣裳!”
紀舒按住葛王妃的手,“王妃稍等,先等我找出方才在身後作亂的人,再去換下這身也不遲。”
謝上善表情一獰,葛王妃:“你是說方才有人故意在背後推你?!”
“我剛站到殿下身後,便被人撞了一下。”
“豈有此理!是誰!”
葛王妃怒道:“方才可有人看見是誰動的手!若能舉報本妃重重有賞!”
女眷們麵麵相覷,那會兒人太多,大家注意力又都在謝上善身上,誰會在意紀舒啊。
謝上善見此才悄悄鬆了一口氣,她掃視著人群,希望那宮人趕緊趁機跑遠。
紀舒:“請王妃先把這裡圈住,彆叫人離開,我有法子能揪出那人。”
謝上善倒吸了一口涼氣,葛王妃立即命護院把這裡圍了起來,謝上善做賊心虛,張口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