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夫人嗬斥了一聲,紀霏霏才不敢說了。
紀舒望了過去,見紀霏霏完全不遮掩麵上的敵意,又妒又恨的看著她。
紀霏霏隻比她小了半年,當年武定侯府議親,紀霏霏也在考量之中,她雖是庶出,可生母家世也不低。
她對祁承序有意,卻沒被選中,至今還未出閣,自那之後便怎麼看紀舒都不順眼。
真是可惜,若能再早六年,她一定把這寶貴的機會讓給紀霏霏。
紀氏擰緊眉心,“祁二爺還沒有消息?這已經第六年了,馬上便是年底,他還不回來,戰事如此捉急嗎?”
戰事的確捉急,可二爺不急,還有空閒在六年裡搞出一對龍鳳胎。
喜桃道:“祁二爺昨日回來了。”
“回來了?!”
“真的!”
“恭喜大姐啊,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庶姐妹們七嘴八舌的道賀,紀霏霏的眼睛也亮了,唯有紀老夫人表情沉肅,抬手示意眾人噤聲。
她看出紀舒表情不對,追問道:“舒兒,祁二爺回來,可是帶了什麼人?”
紀舒淡淡道:“他帶了兩個五歲的孩子,要養在我膝下。”
“什麼?!”
湖心亭裡眾人都被驚了一跳。
紀老夫人氣紅了臉,“太不像話了……太……”
紀霏霏幸災樂禍的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誰叫大姐抓不住祁二爺呢,這若是……”
若是她,早在六年前就不會放祁承序去威海關。
紀舒揶揄的看向紀霏霏:
“二妹尚在閣中,卻對禦夫之術如此精通,還比我這嫁了人的還懂寂寞滋味……裴姨娘失職了,該早點給二妹擇親,瞧二妹眼下思春成什麼模樣了,盼的張口就是男人寂寞。”
“你!”紀霏霏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紀老夫人用力剁了一下拐杖,厲聲喝道:“嚴媽媽,掌嘴!”
身後的仆婦一個箭步上前,扇在紀霏霏臉上。
“祖母恕罪,霏霏知道錯了……”紀霏霏捂著微腫的臉再也不敢開口了。
她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忘記了老夫人在此。
“滾回你的院子去,好好反省!”
紀霏霏凶狠的瞪了眼紀舒,不甘不願的走了。
紀母抹了下眼淚:“舒兒,木已成舟,你身為主母需有容人之量,兩個庶出而已,不成氣候,你趁著這會兒好好和祁二爺相處,爭取懷個嫡子!”
紀舒:“祁承序告訴我,他在戰場上傷了身子,不會再有孩子了。”
“什麼!”
紀老夫人和紀氏吃了一驚。
紀舒說道:“事已至此,我已同意收養那兩個孩子,今日回來,便是特意同祖母和母親說一聲。”
紀老夫人掃過在桌上的幾人,警告道:“茲事體大,你們都把嘴巴閉緊了,不許出去渾說!”
幾個庶小姐乖巧應是。
“祁承序欺人太甚。可眼下的確,隻有這一個法子。”紀老夫人歎息連連,寬慰紀舒。
紀氏:“好在孩子還小,不記事,你待他們好些,日後照樣能養老。祁承序不能再育也是好事,日後便無人能動搖你的地位。你好好哄哄他,他留在京城,你也就盼出頭了。”
紀舒左耳進右耳出,應付了過去。
她今日來另有所圖:“祖母,母親,怎不見大哥?”
“今年冬各地大雪,乘風一直悶在房中寫折子,你想他了?”紀氏問。
若是叫紀乘風知道了紀舒受的委屈,肯定當場衝到侯府打人。
“是有些想,娘替我傳句話,叫大哥有空來看我。”
“知道了。”紀氏笑著點頭。
紀舒並未久留,撂了話便領著喜桃離開了紀家。
這邊剛下馬車,一膀大腰圓的仆婦便擋住了她的去路。
“少夫人可叫我好等!這老胳膊老腿都要凍掉了!你整日不著家,哪裡還有侯府長媳的樣子!大夫人的臉都叫丟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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