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春末,滿山桃花綻開,一眼看去,粉色煙雲繚繞,美不勝收。
這日練完劍,陶嘉月拉著趙玉真在門外的桃林內摘桃花。
因為早年種樹的時候選了不少成年桃樹,所以每一年花開的時候,陶嘉月都會拉著他摘桃花釀桃花酒,製作桃花餅。
待得花落結果,又會摘了桃子自己吃或是送人,順帶製作不少桃子果醬,蜜桃罐頭之類。
所謂:
望城山上桃花林,桃花林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折桃花釀酒液。
喝來酒釀醉花雨,醉後隻須花下眠。
花開花落年複年,一大一小遵歲月。
摘了一籃子桃花瓣,陶嘉月就習慣性的拉著趙玉真在樹下的石桌邊坐下,取了花露和鮮花餅,一邊賞景一邊喝下午茶。
兩人在這裡悠哉,卻不知有位佳人到訪小院子。
隻等到對方一聲響亮的喊聲,“雪月城李寒衣,問劍望城山道劍仙,趙玉真!”
“喊你呢,小真真~”
自從自己的劍仙名頭傳出去後,便總有人上望城山打擾,不過多是宵小之輩,連山門都踏不進來。
不過這位倒是厲害,直接找到了院子。
看來今天的下午茶要被中斷了,趙玉真不禁皺眉。
倒是陶嘉月興致勃勃的拉著人起身,“走啦走啦,去看看,這可是雪月城的人~”
陶嘉月早就想見識下江湖中人,特彆是其他的劍仙,刀仙,儒仙,酒仙之類的頂層武林高手。
雖然不清楚這位李寒衣如何,但雪月城的大名如今可是廣為人知,敢自報家門,必然實力不低。
趙玉真縱容的隨她,被拉著回到小院子,就見到一位身形纖細的人站在屋簷上。
雖然對方戴著麵具,穿著樸素,聲音也聽來是個男聲,但趙玉真精通望氣術,一眼看出對方是個姑娘家。
陶嘉月也看出來了,倒不是因為道法,而是從對方的身形,身高,動作等各方麵察覺出來的。
說實話,這位姑娘的女扮男裝,實在有些簡陋,隻要有眼力的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來。
對方看到兩人進來,目光直接落在了唯一的男子身上,抬劍直指他,“你便是趙玉真?”
“正是在下。”趙玉真臉上帶著淺笑,溫和的回道。
得了他的承認,對方翩然飛下,直接道:“我是雪月城李寒衣,聽聞你是望城山開山以來最年輕的天師,道法雙修,我想問一下你的劍。”
一聽到這話,陶嘉月眼睛一亮,直接放開趙玉真袖子,然後跐溜一下就躥到了葡萄藤下,坐好後掏出花生就吃起來。
那標準的吃瓜模樣,叫趙玉真失笑不已。
本來他是不願的。
他學習道法和學劍,從不為其他。不管是名聲還是權力,都不在意。
但既然自家小寶想看,不如一試。
平日裡練習還不覺得,這次看到小夥伴和武林高手對決,陶嘉月才明白,自己的小夥伴實力到底有多厲害。
都是使劍的高手,一位寒意淩冽,一位炙熱如日。
看的陶嘉月目不暇接,連花生都忘了吃,就是吧,這打著打著怎麼就往桃林上麵去了?
“噯!”
一看那桃花瓣離開樹梢,陶嘉月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她隨手把花生往兜兜裡一塞,然後快速躍到牆壁上麵。
一眼看去,無數粉色的花瓣被劍氣帶著,環繞在那位姑娘身邊。
眼看著花瓣越來越多,陶嘉月就想到自己的桃子,瞬間朝著那邊空中兩人大喊,“小真真,控製下,花都要沒了!”
就實力而言,顯然趙玉真更厲害些。
但是十多分鐘後。
陶嘉月看著禿了快半個山頭的桃林,那仿佛中年程序員的地中海發頂,叫她忍不住扶額。
“額。”趙玉真看她一臉悲傷的模樣,自認是罪魁禍首之一的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陶嘉月哀悼了下禿頂的桃樹們,然後直接拉住趙玉真的袖子,氣鼓鼓道:“下一次你不許和她比劍,打一次就禿了半座山的樹,再來一次,那不得全禿了!”
“好好好。”趙玉真立馬應了她,就怕她在難過,接著快速轉移話題,“小寶,我們不如趕緊把剩下的摘一些釀酒吧,萬一再出意外...”
“你說得對!”陶嘉月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雖然桃花醸兩人都不到年紀不能喝,但可以埋在樹下,反正酒嘛,年月越長越香烈。
兩人忙活一下午,又禿了一片桃樹。
隻能說今年的桃林真是多災多難。
待到八月桃子成熟期,陶嘉月和趙玉真領著望城山大半師兄弟們摘桃子,最後一算,果然比往年少了許多桃子。
於是分發的果醬數量都消減了。
這種不管是泡水喝還是拿來製作甜品,都是甜黨們的最愛,一時間不少弟子們哀嚎聲連片。
陶嘉月機靈的第一時間帶著一大包下山回家。
一看她這麼早回來,柳氏還奇怪,陶嘉月解釋道:“今年桃子減產了,所以費的時間少。”“難怪。”柳氏回應著,突然想起來,猜測道:“不會是因為春日那會的緣故吧?”
還記得那天漫天的粉色,格外吸引人,叫山下村子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