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瀅麻利的在釘著保溫層的貨車車廂內鋪好自己的睡袋,默默的聽著羅耶婭轉播班級群裡的每一條消息。
真是熱鬨極了。
班主任發了好幾條大同小異的通知,鼓勵學生在當地以學校學生的身份報名誌願者,語氣措辭相當傲慢,甚至還有種隱隱的威脅。
普通人現在出門就是在玩命,更彆提那些平時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大學生了。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景爸景媽絕對不會讓景瀅出門的——更彆提隻有一點點補貼的誌願者崗位。
能看出,導員和班主任都很著急,學生的回複也開始逐漸變得不客氣,最新的一條是某個景瀅不熟悉的同學發的。
“你能讓你自己家的小孩這種天跑出去當什麼狗屁誌願者?”
於是現在就成了大型吵群架現場,已經有人說出了“大不了畢業證不要了也不出去凍死”這種狠話。
而在景瀅看不見的地方,各種戶外工作者開始辭職,給出的理由都很統一——小命隻有一條,不想被凍死在外麵。
景瀅還想繼續吃瓜,但沉沉的睡意將她帶入了夢境。
這次景瀅隨時都可能醒來,所以不打算去開新地圖,在棱徒沼澤裡探索一番,或許還能發現有關升級數據的線索。
但是,景瀅在選擇地圖以後,一睜眼就看見了韓旌勝充滿混血感的大臉。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景瀅有些不悅的微微眯起了眼睛,想著一定要趕快弄一個被動防禦的手段。
雖然景瀅不算智慧型,但絕對不會傻到認為這是一場巧合,最簡單的推測就是韓旌勝通過預知夢能力確定了景瀅此時此刻會出現的地點。
這可真是個……在聰明人手裡能發生強大作用的能力,而韓旌勝恰好是個優秀而足夠聰明的人。
“抱歉,用這種方式跟你見麵。因為你沒留聯係方式,所以我隻能出此下策。”韓旌勝選擇性的忽視了那個紙杯,良好的教養讓原本充滿攻擊性的話都不惹人厭,“我是來邀請你的——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打獵?”
“抱歉,在你告訴我第一次想殺我的原因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再接近你的。”景瀅平靜卻堅決的後退一步,一粒不起眼的骰子夾在了手中,渾身覆蓋了爆炸能量,“相信你已經調查過我,是不是放心了?”
確實,景瀅來自於一個普通的中產家庭,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相當清晰,家庭背景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一個有些任性、本性不壞的女孩,在家庭的嗬護下從沒經曆過風雨,屬於典型的溫室花朵。
“是的——我絕對不會對你周圍的人下手,這點請放心。”
【韓旌勝的驕傲不會允許他做出這種事,但他仍然沒有放棄殺掉你的想法。】
韓旌勝沒有試圖靠近景瀅:“這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好奇,也要能活到自己找到答案的那天。”景瀅不為所動,“我不希望成為你的敵人,所以,在注定沒法成為朋友的情況下,可以至少成為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好嗎?”
從那一瞬間的眯眼動作來看,韓旌勝有些不悅。
“那麼……少一個競爭者也不錯。”韓旌勝憑空遞給了景瀅一張看不出材質的蒼銀色名片,“我想試試成為你的朋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