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
景瀅從沒聽過厲景發出這樣的聲音——哪怕是那具剛從眼球中挖出的殘軀,也從從未流露出這樣的恐慌和脆弱。
“所以應該是什麼樣——能不能說給我聽聽?”景瀅下意識的放柔了聲音,就像在和某些可愛的、毛茸茸的動物說話,“就從這說起如何?”
一隻溫熱的手撫上了厲景衣領下的鎖骨,字符在皮膚上遊走,抹平了深可見骨的傷痕。
厲景苦笑,“是我僭越了。”
“這不是我想的問……疼麼?”景瀅微微蹙眉,“以後這種危險的事儘量找桑涅恩來做——她不會痛。”
其實厲景能想到幾十種場麵話將這個問題應付過去,但那份來自於景瀅情緒太陌生,一時間竟扯亂了厲景的思緒:“是。”
“這不是命令……你也沒做錯什麼。”景瀅頓時覺得壓力山大,乾脆喝了一小口烈酒自我麻痹,“我隻是不想看到彆人為我……受傷,對,差點被砍掉腦袋很疼的誒!”
【傷口被施加了某種信息片段,在愈合過程中會永久影響神經係統,可能表現為:放大痛覺。】
【異術檢測為:黃跗氣,釋放者為乣隴。】
“明明有機會弄死他的。”景瀅咬牙,“竟然……”
那應該是“心疼”,厲景沒經曆過,也沒感受過的東西。
“更何況我從“二當家”這個身份裡得了不少好處,隻享受權利、不履行義務可不行——能不能把那個信息片段處理掉?”最後一句是對普雷厄之眼說的。
【入侵信息片段已失效,你要相信天眼的能力。】
“正因為相信你的能力才讓你處理啊。”景瀅笑著對自己的眼睛解釋,“真厲害。”
厲景眼看景瀅頸窩間的凹痕蠕動著變淺:“乣隴隻是還個人情,不用再擔心他……”
“希望以後彆見麵。”景瀅已經用普雷厄之眼大致了解了前因後果,“所以,你輸了,“景家二當家”就要進裡境對吧?”
“嗯,不能再拖了。”厲景露出他最和善的笑——在普通人看來仍然僵硬的有幾分恐怖的味道,“五天後我去一趟,很快就——”
剩下的“回來”二字被景瀅用麵包條堵了回去:“彆他媽亂立flag啊臥槽!!!”
厲景:……
“算了算了,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景瀅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哪的資料都不多,對所有人來說,裡境都挺神秘的。”
“……我會給你準備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