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厲景竟然認出了這個裡境。
裡境的入口看上去隱蔽極了,不但不是景瀅想象中傳送門的模樣,不仔細看甚至都無法發現“門”的存在。從外表上看,裡境的入口就是一層浮在空氣中、流水形成的薄膜,隻有在正午的陽光下才能在灰突突的牆麵上投出淺淺的陰影。厲景遠遠指了指陰影中的紋路,臉色有些難看。
“我不能說名字——說了就會被拽進去。”厲景眉目間一派凝重,用血役術凝出一把小刀,將刀鋒處附上一層粉末,拉過景瀅的胳膊,劃出了深深的傷口,“記住你的名字……”
十幾米外的裡境之門突然泛起一震墨色漣漪,一股無可抵抗的巨力拉扯著景瀅的身體飛快的撞向“門”。厲景隻來得及在景瀅的軀乾上劃下最後一筆,隻能眼睜睜看著景瀅在接觸到門的瞬間變得一樣透明,很快就在眾人的視野中消失了。
宮玉成和韓旌勝作為景瀅的“同類”兼朋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轉瞬之間發生,韓旌勝隻是震驚,宮玉成卻多了幾分恐懼。
其實按照宮玉成現在的反應速度,絕對來得及做些什麼——至少能發動兩件異常物品,或直接用能力讓空氣阻力大些、門的力量弱些。
但宮玉成什麼都沒做到——原本乖順的能量在那一刻仿佛被某種無可名狀的強大存在支配,那種恐怖的窒息感一直縈繞在宮玉成心頭……
“……宮先生?宮先生?”
宮玉成回神,對上了梁平山急切的目光。
而此時的景瀅,正和幾個人吵的不可開交。
“我他媽說了,我不叫什麼狗屁孟縷茹!!!”景瀅笑的有幾分猙獰,“開玩笑也給我適可而止。”
幾個人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愕和擔憂。
“小茹……你彆開玩笑啊?”一個乾部打扮的中年女人有些謹慎的伸手探向景瀅的額頭,“你這丫頭,不舒服要早說的嘛……”
景瀅突然盯著中年女人,眼神直勾勾的,嚇得女人把剩下的絮叨咽了回去,開始扯著身邊的男人不尷不尬的聊起了天。
沒辦法,這是大領導的女兒,貨真價實的小公主,誰都怕說重了話惹大小姐生氣——反正小姑娘平時也神經兮兮的,前幾天在辦公室的牆上塗了鬼畫符,說是什麼“女書”……
景瀅眼珠一轉,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你們一個個的——真應該拍張照片讓你們自己看看,不比什麼桃花源精彩嗎?”
中年女人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在心裡把不靠譜的女孩痛罵一頓:“現在的小孩呀……”
就像收到某種信號,所有人也笑著閒聊了起來,一時間小船上氣氛歡快極了。景瀅抱著手臂靠在船舷,笑眯眯的看著五個人尬聊,隔著衣服摩挲著左臂上那塊發燙的皮膚。
等到沒人的地方再看好了。景瀅敢肯定自己是景瀅,但孟縷茹記憶和身邊的人也都真實的不像“假”。
今天是各個部門團建的日子。按照計劃,以辦公室為單位,接下來的三天景瀅就要和著五個人在桃花源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