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在家族中地位超然、最近風頭正盛的小師叔,景自謹不情不願的將竹籠拍爛,在茶席上留下一攤噴濺血跡。
“請賜教。”坐在景自謹對麵的女人語氣不善,抬手間帶起一道橙色閃電,精準的抹掉了桌上的血跡。
宮玉成和景瀅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隻橙黑相間的小蛇,以不可能的方式和速度吃掉了所有血肉。
【半成熟蠱王,由金環蛇幼崽培育而成,對你不構成任何威脅。】
“在老鼠身上練多久都沒用的。”景瀅從背包裡拿出一把雕刻筆刀,熟練的劃開了左臂內側的皮膚,“用血液代替身體部分,不是看起來像就能做到的。”
又來了。宮玉成見怪不怪,抬手遮住了懷裡小狗的眼睛:“用我幫忙嗎?”
“不用。”
景瀅隨手剝下一片圓形皮膚,挑在刀尖上,向景自謹展示整齊乾淨的皮下組織:“你看,隻有足夠熟悉毛細血管,才能這樣——”
晶瑩如紅寶石的小血珠從一滴滴裸露的肌肉中緩緩升起,在空中拉成極細的絲,交織成一張圓形的、充滿流暢美感的網,由粗到細,越織越密。
景自謹瞳孔幾乎縮成針尖大小,呼吸粗重。剩下的三個人反應更是激烈——養蠱女人驚呼出聲,反應過來後死死捂住嘴巴。
玉白的液體從血液中滲出,連在一起,成型,產生紋路……
短短三十秒,茶桌上多了兩塊幾乎一模一樣的圓形人皮,景瀅的手臂上也恢複了原狀,看不出一點受過傷的痕跡。
“血中生骨肉——其實挺雞肋來著。”景瀅忍不住將桌下的右手伸向宮玉成,偷摸小狗,“熟能生巧的小把戲,重點是“熟”——我們最熟悉的是自己。小老鼠經不起折騰,等不到熟悉就死掉了。”
“永遠都達不到熟悉,那還怎麼進行下一步?”
景自謹粗重的喘了幾口氣,將兩片人皮拿在手上仔細端詳。
在一次次肢體再生中,景瀅潛意識中對自己的了解已經到了恐怖的程度,利用血液中的能量結合procreate的創造力成功做到“3打印自己”,給景自謹帶來了極致的震撼。
就連宮玉成都覺得景瀅特彆裝逼,有點嫉妒。
景自謹雙手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突然滑跪,緊緊抱住了景瀅的腿。
“求師叔教我!”
“……我不會跑的,先鬆手行嗎?”
“好好好,師叔請用茶。”景自謹麻溜的起身,叮叮咣咣為景瀅洗茶具、沏茶,“師叔怎麼不登堂?”
【登堂是在開創前所未有的異術後舉行的儀式。】
【就像**文。】
“沒用啊。”景瀅理所當然的一攤手,“就像這項技術一樣,沒用。”
宮玉成疑惑:“怎麼說?”
“有的儀式是有用的——比如葬禮,各個環節都能讓新生的邪祟睡的沉一點。但是登堂隻是一種……算發布會吧,找一群人來秀秀新異術,收到賀禮還要找機會回禮,麻煩又沒好處。”
“話不能這麼說。”宮玉成無奈瞥了一眼有些尷尬的幾人,“哪有那麼多有用沒用的事。”
“那你自己辦,能連辦一個月呢,沒人攔著。”
【宮玉成想罵你。】
“好好好,算我錯了行吧?”
【宮玉成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