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非常想爬起來,雙手撐住地麵,咬著牙往上爬,可任由我如何發力,身體就像是被抽空了力量一樣,我試了好幾次,胳膊肘始終都撐不起來。
最後,我猶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萬般無奈地將臉緊緊地貼在了冰冷的地麵上,猶如一隻卑微的螻蟻。
“小子,死不了吧?”
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我轉過腦袋,抬眼望去,一個留著短發的男子在我麵前,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喉嚨乾澀乏力,發不出任何聲音,我隻得不停搖著腦袋回應他。
“茶縣王陽,我聽說過你,現在外麵的新一任扛把子嘛。”
“隻是沒想到,居然這麼不經打,看來茶縣的混子是一輩不如一輩了。”
那人口吻有些惋惜。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居然會這樣說,難不成他是茶縣道上的老前輩?
“你是……?”
我拚命轉動喉嚨,才勉強發出一點點聲音。
“我叫張潮。”
“起來說話!”
張潮向我伸出一隻手。
我努力抬起手,慢慢的握向他,最後在他的幫助下成功爬了起來。
“坐!”
張潮坐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我緩緩走過去,屁股剛坐下,就被一個光頭怒斥“誰他媽讓你坐這裡的?”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張潮,有些搞不懂什麼意思,一個讓我坐,一個攆我走,你們確定不是在耍猴嗎?
張潮無奈的笑笑“王陽,不好意思,監室裡是按實力劃分地位的,你剛來,地位自然是全監室最低,那麼你確實不配坐這裡,當然,我們大家都可以瞧不起你,但你自己可千萬不能瞧不起自己啊!”
“二哥,你跟他廢話這麼多做什麼,讓他滾廁所睡去!”
“他媽的!”
疤子很是不爽。
張潮對我還是滿臉笑容,“去吧,王陽,坐在最外麵的鋪上。”
我點點頭,對張潮滿眼都是感激,拖著破爛不堪的身體慢慢移動到了大通鋪最外麵那個鋪上,也就是離廁所廁所最近的那個鋪。
這個監室內的廁所是開放式的,等於說,我睡覺的地方跟蹲坑連一牆之隔都沒有,彆人噓噓的時候,完全有可能尿到我身上來,可想而知,就是這麼近的距離。
我剛坐下,蹲坑內尿騷味就鑽進我的鼻腔。
我抬手捂住鼻腔,卻被身旁的男人笑話“哈哈,你小子不會是個娘們吧,娘們唧唧的。”
那人越說越上癮,正眼打量著我道“誒,你小子我看著還挺俊,要不晚上幫哥哥吹簫?”
一般人可能不懂什麼叫吹簫,但我常年閱覽黃色網站,對這種專業術語還是略知一二的。
轉念間,我就如臨大敵般皺眉抗拒起來“你他媽同性戀啊,我操!”
不知是不是我這句話激怒了他,他甩著一巴掌扇過來。
速度之快,我完全沒有反應得過來。
察覺到時,臉上已經隱隱傳來熾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