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風，是晚霞，是心跳，是無可替代——
許明月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
她很要強。
即便昨天剛剛溺水，
她依舊敢下海遊泳。
沒有一絲的心理負擔和陰影。
“你不要緊吧？”
衛慶有些憂慮的看著她。
“大驚小怪，能有什麼事！”
許明月卸下外衫，遊入海中。
衛慶長歎口氣，
有時候他真的感覺許明月堅強的有些離譜。
“你去陪片姐吧，我跟舒虞在海邊轉轉就好。”
顧莫非看出了衛慶的擔憂，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自己的遊泳水平，自然不能跟他們下海。
“那好，有事叫我。”
衛慶點頭，一頭紮進海裡，緊緊跟在許明月身後。
現場僅剩兩人，
金色的沙灘鬆鬆軟軟，不時有海浪打來，帶著冰塊般的涼。
李舒虞和顧莫非走的很慢，
不少孩童在海邊打鬨嬉戲，堆著沙雕城堡，撿著貝殼。
“小孩，讓你陪著我，會不會太無聊了？”
顧莫非挑眉，低頭看她。
李舒虞沒有說話，隻是搖頭。
顧莫非眨眨眼，輕然一笑。
“小孩，你是不是不喜歡遊泳啊？”
“恩？”
李舒虞愣了愣，她沒想到顧莫非會這樣說。
顧莫非蹲下身，耐心的解釋。
“因為你在遊泳的時候沒什麼表情，眼神也很平淡，跟畫畫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我畫畫的時候，跟平時不一樣？”
李舒虞詫異的看著他。
“當然了。”
顧莫非刮了刮她的鼻尖。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當然不一樣，你畫畫的時候，眼裡有光！”
李舒虞沉默了。
顧莫非說的很對，
即使再有天賦，她也對遊泳無感。
如果不是當初李鴻雲執意要教，她也不願去學。
李舒虞抬頭，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帶著困惑。
“喜歡，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了！”
顧莫非笑了笑，撿起地上的貝殼，用力扔到了海裡。
“如果不喜歡，那做的事情對你來說就沒有意義！”
“與其強迫自己，不如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
“父母和彆人的期望固然重要，但永遠抵不過你是否開心。”
……
李舒虞咬著下唇，沉默的點頭。
她心中的桎梏好像在這一刻鬆動，透來微弱的光。
「舒虞好聰明啊！一學就會！」
「爸爸知道舒虞不喜歡，但學了這個之後，以後可以選擇更多的路！」
「舒虞真厲害，長大一定可以變成非常優秀的女孩子！」
「成績怎麼又下降了，舒虞，以後不能隻畫畫了，要把成績也提上來知道嗎？」
……
父母的話猶在耳邊，
這些教導的枷鎖和鼓勵從小就束縛著她，壓得她喘不過氣。
李鴻雲和陳挽歌愛她嗎？
答案毋庸置疑。
愛！
愛到靈魂，愛到骨子裡！
可偏偏就是這樣沉重溫柔的愛，更讓她無法忤逆。
她收斂自己的天性，
變成父母和外人眼中優秀完美的乖孩子。
可
她不想這樣！
她不想跟彆人過多接觸，
她喜歡畫畫，喜歡攝影，喜歡下雨天……
但這些東西在一紙成績看來，顯得無足輕重。
同時
李舒虞又是幸運的，因為他的父母很溫柔。
也會適當理解李舒虞的興趣愛好，
沒有過分阻攔。
李舒虞深吸口氣，看向了身邊的少年。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嗎？
那喜歡的人是不是也可以……
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顧莫非回頭。
兩人四目相對，
李舒虞有些不自在的低頭。
“小孩”
“恩？”
“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顧莫非溫柔的笑著，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