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了死亡的花,會破開靈魂,盛大綻放——
落日黃昏,
街道上塞滿了下班的車輛。
李舒虞繞開這些,將車停放在咖啡店門口。
拽起副駕駛的包,李舒虞徑直走進店裡。
叮鈴——
門上的鈴鐺響起,服務人員熱情的上前迎客。
“李老師!”
不等李舒虞回話,
小女孩就從吧台裡衝出來,將她牢牢抱住。
李舒虞勾唇淺笑,揉揉她的頭。
“小惜,你媽媽呢?”
趙惜轉身,朝後方大喊一聲。
“媽媽!”
“怎麼了?”
溫柔的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從後方的倉庫走出。
見到李舒虞的那一刻,
何雅臉上的驚愕轉化為標誌性的笑容。
人們總是對好看的東西心生好感,對漂亮的人也一樣。
李舒虞的外表,是她最完美的偽裝。
“李老師,你怎麼來了?”
“您接小惜的時候,把包忘在畫室了。”
李舒虞將手裡的包遞過去。
何雅一怔,拍著頭,這才想起什麼。
她一向神經大條,丟三落四的毛病總是改不掉。
“辛苦李老師了,還專門跑一趟。”
“應該的。”
李舒虞點頭。
何雅接過包,有些不好意思。
“那李老師,等會不忙的話,我請你喝杯咖啡吧?”
“好”
李舒虞沒客氣,在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片刻,
何雅將咖啡端到李舒虞麵前。
“李老師,慢用。”
“謝謝。”
李舒虞接過,溫吞的喝著。
何雅在李舒虞麵前坐下,輕眯眸子。
她對這個清冷的女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李老師,我聽說你是南裕美院畢業的?”
“恩,去年七月份畢的業。”
李舒虞點頭。
“那李老師,南裕那邊……”
何雅剛剛開口,店裡突然昏暗下來。
音樂靜止,顧客們紛紛四下張望。
“老板!停電了!”
服務員喊了一聲。
何雅對其擺手,一臉歉意的看向李舒虞。
“抱歉啊李老師,我先去處理一下。”
“恩,請便——”
李舒虞禮貌的笑著。
何雅離開視線,
李舒虞又抿了口咖啡,
將兜裡的車鑰匙等隨身物品放在桌上。
沒有光線輔助,咖啡店深處越發昏暗。
李舒虞在裡麵來回踱步,看了會兒牆上懸掛的畫,走進衛生間。
裡麵並不明亮,
隻有一扇花玻璃的開合窗戶透著光。
李舒虞將其打開,毫不費力的翻出去,又將其悄然關上。
這裡是一條很窄的街巷,平時沒什麼人進出。
李舒虞在垃圾堆旁翻開了破舊的布袋。
裡麵東西不多,
一件棕色外套、棒球帽、鞋子、墨鏡。
李舒虞把頭發紮起,換好衣服,陸續穿過三條街道。
在破舊的小區門前,
她啟動一輛停放很久的車,駛向郊外。
……
在荒涼處停下,
李舒虞將後座的東西取出,走向村子邊緣處的一間瓦房。
那是用籬笆圍成的簡陋院子,後麵還有開闊的菜地。
李舒虞不由得深吸口氣,嘲弄的笑了笑。
看來這些年,你很閒啊——
嗅到陌生人的氣味,院子裡的狗不斷狂吠。
砰!
一個顏料罐從屋子裡丟了出。
“彆叫了!”
煩躁的聲音帶著怒意,
一名身材乾瘦的中年人探出頭。
他穿著很臟的白色背心,頭發亂糟糟的,雙瞳泛紅,一整副狼狽模樣。
見到門外的來者,
林嶽先是一愣,隻覺得莫名熟悉,下意識走上前。
“你是……”
“林老師,不記得我了?”
李舒虞淺笑,放下頭發,摘除墨鏡和鴨舌帽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