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周嬸和玄城道長?”
“他們為何會死在這裡?那昨晚我夢到的豈不是真的?”
我爹當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腦子裡立刻亂哄哄一片,後來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直到公安來人將現場勘察清理完畢,二狗子喊他“四叔,彆看了,人家都收拾完了!你不用回家看俺小兄弟和俺嬸子呀?”
我爹這才渾渾噩噩的回到家中。
緩了好半天我爹才清醒過來,他當即就下定決心,燒掉了我的生辰八字。並不顧我娘的反對把家裡的雞鴨牛羊全部處理掉,自留地也轉租給了他人,然後帶著我和我娘來到臨近的滏水市投奔自家的一個親戚。在這個親戚的幫助下,一家人一麵做點小生意一麵打工的過著日子。
我爹有一手不錯的木匠手藝,而且還很能吃苦耐勞,所以在城市裡很快就找到了工作。
我娘飯做的不錯,等我稍微長大一點了就在租住的房子附近開了一個小吃店,生意也還算可以。
就這樣日子平平安安的過了六年。
雖說這幾年都沒出什麼事兒,而且城市的生活相對於農村要好很多,但是我爹娘心裡也並不舒服。
主要還是因為我,都快六歲了還跑不利索,說話口齒也不清楚,總是喜歡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一個地方喃喃自語的。更關鍵的是,我的左手從出生便攥著拳頭,怎麼都伸不開,仿佛是先天殘疾。
在我家租住的這條巷子裡,有不少小孩子,每天跑來跑去很熱鬨。但是這些小孩子嫌棄我性格木訥,手上還有還有殘疾,所以都不和我玩兒,還給我起了個外號叫我傻子糞勺。
基於這些原因,爹娘怕我在幼兒園受欺負,也沒送我去上學。
爹娘為了我也沒少往醫院跑,用儘了各種方法都沒有讓我緊攥著的拳頭打開,醫生說現在孩子還小,等大一些了手術治療吧。至於我那喃喃自語的毛病,大夫直接給出了自閉症的診斷。
所以我爹總是抱怨我娘“盼星星盼月亮得來個大胖小子,咋就是個這命呢?”
其實彆看我小,我心裡啥都清楚,父母抱怨歸抱怨,但是他們對我的愛卻是一點都沒減少。
也許是怕刺激我那敏感的內心的吧,這些東西爹娘從未在我的麵前提起過一星半點。
可我雖然年紀小,心裡卻無比清楚。
我知道自己沒病,每天喃喃自語是因為從我開始學說話,就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出現在我的腦子裡,但是我聽不清他在說著什麼。
而我攥著的手掌中,一定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我用儘全力就是無法將手張開。我不知道手心裡握著的到底是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那東西一定很重要
這幾天的天氣都不太好,又是刮風又是下雨的,我爹一大早就出門上班去了,家裡的小吃店也沒開門。
“糞勺,走跟娘出去一趟!”
快到中午時娘拿上傘,招呼我跟她一起出去買菜。
到了菜市場娘去挑菜時,我發現一個攤位下麵臥著一隻白色的小狗,正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小白狗雖然渾身臟兮兮的沾滿了泥水,可他那雙眼睛格外清澈透明,仿佛能直接看到我的心裡。
我不由自主的跑過去蹲在它旁邊,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小白狗站起來舔著我的手,還不住的拿頭在我的腿上蹭著。
娘買完菜看見我在和小狗玩耍,趕緊把我從地上拉起來說“糞勺,彆讓它咬到你。走,咱回家做飯了!”
我說“娘,你看這個小狗多可愛,咱們把它帶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