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呢。
有驚訝，又詫異，又惶恐，還有一絲絲的悲傷，仿佛要碎掉了，也仿佛下一刻，就有眼淚要從她的眼眶中湧出來。
跟這家夥相處都快一年了，隻是看見她的眼神，我大概就弄清了她的心思。
這家夥十之八九是以為，我說那話，是不想要她了。
“你可千萬彆多想啊！”
“這話我就是隨口一說，沒有彆的意思。”
“況且，你現在這個水平，距離我還差得遠呢。”
“就算是偶有幾次讓你追上我的成績，我也一樣可以當你的老師給你補習！”
聽見我這麼說。
何萱的臉色才終於緩和了一些。
但是看向我的眼神，多少還是帶著一些我看不懂的意味。
我也知道，在這種時候，就不能再跟她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了。
這家夥心窄，很容易想偏，也特彆容易鑽牛角尖。
而跟其他人不一樣。
其他人鑽牛角尖，也就鑽了。
等回頭想開了就好了。
但這家夥，終究還是個病人。
江醫生特彆提醒過我，患有雙相情感障礙這種病的人，最怕的就是鑽牛角尖。
隻要鑽進去了，十之八九都會發病。
想到這家夥之前撕扯自己的頭發，在自己胳膊上亂抓的瘋狂樣子，我連忙岔開話題，用另外一個她比較感興趣的話題吸引她的注意力。
“你想不想知道，我考高分的秘訣？”
“有秘訣麼？”
何萱抬頭眼含疑惑的看向我。
“也算，也不算……”
我撓了撓頭“我之所以能考高分，就是因為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幫我在我的腦子裡建立了一座很龐大的，類似庫房一樣的東西。”
“並且她還幫我在這個庫房裡麵裝了很多很多的知識。”
“在我還上幼兒園的時候，這個庫房裡就裝滿了小學時候的知識。”
“我上小學的時候，這個庫房裡麵又裝滿了初中才能學到的知識。”
“等我上了初中，這個庫房裡又堆滿了高中的知識。”
“這讓我在學習上麵，總是領先彆人一步。”
“彆人上課是學習知識，而我上課則相當於複習一樣。”
我回頭掃了眼何萱，說“而我之所以能比你的分數考得高，並不是因為我學得好，理解好，隻因為我學得早，學的多，在知識儲備量上領先你。”
“哦……”
何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頓了頓，轉頭問她道“你想要麼？”
“要什麼？”
何萱下意識問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知識儲備庫！”
“如果你想要的話。”
“我也可以幫你建設一座。”
“而以你現在的這個學習速度。”
“你終有一天能將自己的知識儲備量補充到與我平齊的地步。”
我說“等到了那時候，你的成績自然不會落後我太多。”
何萱出人意料的沒有說話。
正當我以為，這小丫頭是害怕我在她身上付出太多時間精力的時候。
她忽然抬頭看向我，問了我另外的一個問題。
“如果我的知識儲備庫建設起來了。”
“你是不是就不會幫我補習了？”